到林语的时候,岳城还没有回来,牛思滨打了电话去问了问。
“你坐一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了。”
我说还以为他这些天都在林语里,没想到又去上班了。
“已经都好几天都没有回过来了,也是说你今天要来,所以才回来的。”
我让他别这么会替人说话,什么叫我来了,才回来,那里是因为他们干的好多事情,都只好在林语里做,别的地方丢人现眼。
牛思滨听了我的话忍不住一笑,说他对此可是一点儿都不清楚,这些话犯不着对他说。
我问他知不知道主犯与从犯的区别,见他不说话,便说,一个是自主去杀人,另一个是听别人的话去杀人。
“你不觉得后者更不可理喻?”我忍不住问。
他笑了笑,走到一边说。岳城跟他说我要来林语,原以为我是想通了,没有想到,还是有一肚的怨气。
我说不是有一肚子的怨气,只是看得明白,像他和我这样的人,到最后肯定是不得好死。
他回过头来说,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岳城和他是坏人,怎么又扯上自己不得好死的了。
“跟你们在一起,哪里跑得掉呢。”我叹了口气,然后故作轻松地说。
他听了好笑,说每个人从一出生起,就是注好了,要干些什么,不能干些什么的。怎么挣扎也没有用,该走哪条路,是怎么都会走到那条路上去的。
我说这句话说得好,所以我也认命了,骗了骆冰洋又走到他们一起来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这天底下像我们这样的人多的是……”他安慰着说。
看来是早就想得透透的了。
见两人的话终于说到一块儿去了,便就没有那么尴尬了,他走到杂物间去拿来了羽毛球出来,说是干等着也无聊。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出来。
前运已经说过,我对于运动这块,是真的很不在行。虽说他也不是什么高手,但一打下来,我运动方面的这个短处,还是被暴露无遗出来。
连发个球,都得连着发几次,才过得去。
在耐心地和我打了几局后,牛思滨忍不住跑了过来,说,发球就不要我发了,浪费时间。
别说这话说得有点儿刻薄,但是事实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
不发球了,接也是个问题。
他人长高,球也打得高打得远的。又不像正球场,有个界线什么的,只要是我没有接住就算输。
幸而岳城回来了,走过来说:“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话乍听是在帮我,但紧接着就说:“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咱们高的,就不要和个子矮小的去玩。都不能技术,光是给人看一眼,便是不公平。”
本来心里面还高兴了一下,现在把他的话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自己一来这里就是他们的一个玩物而已。
我放了手里的拍子,说既然回来了,我们就把正事办了吧。
既然是找不出什么话去反驳,那我也只能默默地听着,只讲自己说得上话的。
他捡起了我扔在地上的拍子,说忙什么,不就几句话而已,现在还早,我这么早就办完了,回去得太早,不是很麻烦。
我说这不用你操心,麻烦也是我的事情。
他看了看我,问我有没有带寻音笔。
昨天就想到这一招的,所以,中午去吃饭的时看书就顺手买了一只,而且还是最贵的那种。
见我这样说,虽暂时没有话说,不过,仍是不理我,居然接我的手,与牛思滨玩了起来。
我有点儿不耐烦地说,“咱们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我不是能看你们两个打球的。”
虽然我的声音也不算小,不过,两人仍是像没有听见似的,只顾着自己的拍子是否能够接着对方打过来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