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无言以对。
倒是这小凤也很敞亮,她让我原地别动,很快便过来找到了我。
她笑了笑,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包来往我手上一递:“还好我带了,拿去表现吧!”
“谢谢,谢谢。”我掏出钱包来,问了句:“我给你钱,多少钱……”
小凤皱了一下眉头,骂道:“提钱还叫老乡吗?快去吧,你女朋友肯定等急了。”
我也没时间向小凤纠正我和盛凌之间的关系,便迫不及待地赶往卫生间。我想,盛凌此时肯定很焦急。
但是刚到卫生间门口,问题就来了:我一男的,总不能跑女卫生间里去送吧?
我拍了拍脑门,暗笑着自己的痴傻。
巧合的是,这会儿工夫竟然没有任何女士进出卫生间,否则来一个间接式传递,倒也不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情急之中我再次把希望寄托给了小凤,于是踩上风火轮,火急火燎地去找小凤。
小凤很乐意地承担起了这个重任,但她实在是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一进卫生间就吆喝了起来:“在哪个坑呢,姨妈巾来了……”
我在外面听的脸上一阵热辣。
几许尴尬,几许担忧。
须臾工夫,小凤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愕。
我以为是她觉得盛凌太漂亮了,所以惊为天人。却没想到,她一开口便问:“她……她……盛凌是你女朋友?”
我大吃了一惊:“怎么,你……你认识她?”
“太认识了。”小凤眉头皱紧:“简直是……冤家路窄啊!”
冤家?怎么会是冤家?
我正诧异的工夫,盛凌也面带羞怯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小凤,眼神当中折射出一种近乎厌恶的元素。
我有些蒙圈,不知道盛凌和这偶遇的时尚老乡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过节。
“呶,不白用。”盛凌摸出一百块钱,往小凤脸前一亮,铁青着脸说道:“听着,现在我赶飞机,懒的跟你计较,你最好是祈祷以后不要遇到我。”
小凤没去接这一百块钱,而是很酸涩地挤了一下眉头:“遇上了,也是一种缘分。盛凌,你对我有误会。”
盛凌没再理会小凤,而是兀自地将那百元钞票往她手上一塞,顺势瞪了我一眼。
我乍然一阵心惊。
“我们走。”盛凌拉过我的胳膊,有些用力地一拽。
我扭头望了一眼小凤,觉得她还挺可怜的,本是好心相助,却遭遇到了盛凌的冷眼相对。
在我的印象中,盛凌一直与人为善,但为什么偏偏对这个在外地偶遇的老乡,如此刻薄敌意呢?我觉得,这当中定有蹊跷。
回到登机口处时,服务台前围满了赶飞机的乘客,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着登机的时间。而那工作人员,却也是一脸无辜,向大家解释说,暂时还未收到通知。
人群开始骚乱了起来,有几位貌似土豪的乘客,开始在那里理论,飞机这一延误,耽误自己赚多少钱什么的。
“丢死人了。”一坐下来,盛凌就耷拉下脑袋,呢喃了一句。
我意会了半天才明白了她的话意,笑说:“这有什么丢人的,不就……”
盛凌一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还说,还说!听着,你刚才怎么跟那女妖精混在一起了,你们早就认识?”
我闻到了她手上一阵袭人的清香,那般让我陶醉不已。我如实地说道:“不认识。就刚才,我抽了根烟,正好碰上她,她向我借了个火,一聊,竟然还是齐平老乡呢。怎么,你好像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盛凌白了我一眼:“你骗鬼呢!这里哪能吸烟,这是机场好不好?”
我强调道:“这长沙的机场挺人性化,那边有个吸烟区,专为烟鬼准备的。刚才也是一个好心的大哥,告诉我的。”
“这还叫好心?”盛凌鄙视了我一眼:“纵容你抽烟还叫好心呀?你分不分得清好坏?听着,我告诉你,你以后别跟刚才那个流氓凤联系,她是个妖精。我们家都被她害惨了!”
流氓凤?
她管小凤叫流氓凤?
确切地说,跟盛凌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听到过她对任何人有如此大的戒备和成见。
盛凌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流氓凤,一年前曾经在思月KTV里上班,是那儿的头牌。我爸经常带朋友过去消遣,渐渐的,我爸就被她迷上了,她也不知道给我爸吃了什么迷魂药,我爸有一次喝醉了竟然要吵着跟我妈离婚,要娶这个KTV公主做老婆……后来我妈约见了这个女的,而且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流氓凤。虽然后来我爸清醒了过来,但是她却给我们家蒙上了一层阴影。一提到流氓凤,我妈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要跟我爸吵架。唉。我爸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玩儿爱唱歌。尤其是喜欢去思月唱,那里面乌烟瘴气的,都是些不太正经的女人……”
思月KTV?
会有这么巧吗?
盛凌所提到的这家KTV,正是我干兼职保安的那家,也就是森哥的场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