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在迟疑的时候,房庆刚那一边,有一个人不知跟谁打去了电话,然后凑近房庆刚耳边说了句什么。
房庆刚顿时脸色一变,疑惑地盯着我。
“你……你真认识森哥?”他呶了呶嘴巴,眼神有些扑朔不定。
我正准备说话,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打开一瞧,是森哥。接听后,那边传来了森哥的声音:兄弟,陷入困境了,是吧?
我微微一皱眉:你这消息真够灵通的!看来,房庆刚的这帮人当中,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儿?
森哥道:在齐平地界儿,到处都是我的兄弟。怎么着,现在这局势,用不用森哥垫个话儿?噢对了,刚才已经垫上话了,要不然,你早就被围殴了。是森哥我,嘱咐他们别轻举妄动。不,不是嘱咐,是提醒他们。他们跟我不是一路人。
我说道:谢谢森哥。
森哥强调道:别急着谢我,我问你,盛凌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呢?
我点了点头:是。她陪我过来……办点儿事儿。
森哥道:森哥的提醒,你还真不拿当回事儿啊?让你远离盛凌,你偏不听。
我道:对不起,怒难从命了。我有自己选择的……跟别人交往的权利,好像还用不着森哥你干预吧?
森哥啧啧地道:霸气!这话说的霸气!可是兄弟,我一直器重你,拿你当兄弟,你现在也混的不错了,都混上新概念二当家了……哼,但别太得瑟,容易摔着。这么跟你说吧,盛凌是谁的女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如果让她老爸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你考虑过后果吗?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什么意思,直说吧,别绕弯子了。
森哥叹道:痛快!跟痛快人打交道,就是能省去不少力气。两件事儿,一,以后不允许你跟盛凌来往;二,约个场我要跟盛凌一块吃个饭叙叙旧。这两样儿,不难吧?
我冷哼道:你想什么呢,森哥?你想约盛凌,你直接跟她说,我没兴趣当这个中间人!还有,我们之间的交往,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瞎操什么心啊?
森哥反问: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我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无理要求!我房军鑫可以把命豁出去,但是我不可能违背良心,出卖朋友。
森哥有些生气地道:这哪能是出卖呢?你想啊,今天你们碰上硬茬子了,十多人要打你们,是森哥我遥控指挥,让他们别轻举妄动。要不是我的震慑力,他们早对你们动手了!一旦动手,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我救了你们,救了你一家人,还救了盛凌,请我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这不过分吧?
其实就事论事而言,森哥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
可是我实在不希望盛凌跟他这种江湖人,发生什么纠葛。盛凌那么善良,还是多接受一些正能量的朋友为妙。森哥这种人,只可远交,不可近亲。
我试探地说道:森哥,这事儿我没法给你打包票。但是,我也许会跟盛凌商量一下。
森哥提高了音量:为什么要用也许俩字儿?
我强调道: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告诉你,盛凌不一定想见你!你应该还记得,你当初给她带来的伤害吧?
森哥那边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你这小子!老揭我短!得了,你们自生自灭吧,我森哥不管闲事儿了。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能拼得了他们十几个人吗?
我顿时一怔:你的意思是,让他们……
森哥赶快说道:我可没说!我的意思是,我中立,观望。
我说道:你的意思,就是看热闹呗?
森哥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谁也不帮,谁也不劝,这总没错吧?兄弟,保重。
那边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刚才那给房庆刚窃窃私语的男子,又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凑过去,在房庆刚耳边又嘀咕了几句。
房庆刚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晃了晃貌似有颈椎病的脖子,冲我冷笑道:“还以为,你跟那森哥真挺熟呢,没想到,森哥根本不管你的死活!这我就放心了,兄弟们,森哥发话了,他中立,咱们没什么顾忌了,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干!干完了我安排大家好好耍耍!”
眼见着这帮人像是消除了顾忌,重新找拾回了勇敢,一步一步往前逼近。
这森哥,做事确实太离谱!
“等等……”盛凌突然一挥手,说道:“你们听着,我爸是盛希达,你们要是敢……敢过来,他绝对饶不了你们的!”
房庆刚抓了一下脖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嘱咐了一句:“呀呀呀,美女,忘了跟他们嘱咐了,森哥说了,对你要格外开恩,不让我们对你下手。你放心,你有免死金牌,我们不动你。但是这房军鑫嘛,他今天必须要吃吃苦头!”
盛凌一愣,但马上挡到了我的面前,冲房庆刚威慑道:“你动他一下试试!”
房庆刚一皱眉:“你护他干什么,都自身难保,还护别人?”
我爸也妈也抢着站到了我的面前,我爸手里又摸了一块砖头,横眉冷视着这帮凶神恶煞:“谁敢动我儿子,我给他开瓢!”
孬蛋也捂着膝盖一瘸一拐地晃过来,凑了个人数,加入到双方对峙的战斗局面当中。
“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房庆刚吆喝了一声,自己也抄了一根铁棍,簇拥了上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我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一边是我父母,一边是盛凌,一边是受伤的孬蛋,我该去保护谁?
情急之下我抓住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伙,抢过他手里的棒球棍,在他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然后喊道:“都他妈给我住手!房庆刚你个畜生,有本事冲我来,别他妈的欺负老弱病残!”
“仗义!”房庆刚遥遥地冲我伸了伸大拇指,但马上又将指头朝下,嘲讽道:“逞英雄,死的快!老铁们,如他愿,先干废他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