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逼疯自己的,恐怕只有自己吧。
就像白芮,她被查出患上了抑郁症,这是谁也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GM公司内部的事宜,现在没有人牵头去处理,群龙无首的状态,自然是乱的。
有一天,我去了咖啡馆。
赫亦铭忙着公司的事情,因为GM的轰然倒塌,赫氏瞬息就找到了上升的空隙,那些被白芮抢走的客户资源,只是一夜之间就重新回来了。
男人心底只要有梦,以准备者的姿态等待着一切降临,那便终究会有梦想成真的一天。
齐学东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里面坐了好几天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我站在门外,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隔了好久,我才听到一声淡淡的叹息,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朝门口走来,拉开那扇房门,他脸上的络腮胡子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第一次,我见到如此憔悴的齐学东。
见到是我,他没有表情,但是却转身朝里走去。屋子里淡淡萦绕着茶的清香,我注意到他眼底的血丝,“齐先生……”我叫了他一声,但是他没有应我。
连坐下来都是带着极度的疲惫,如果是在以前,他会主动给我倒上一杯柠檬水,但是今天,心情不佳的齐学东却没有。
“齐先生,您没事吧?”我又问了一句,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很多话想要说,却发现自己说出来都是多余。
他靠在椅背上,面色沉重,“恋恋,我是不是特别的绝情?”
许久之后,他问出一句,又似乎觉得自己问的十分的不该,依旧是叹了口气,“呵呵,我这是怎么呢?”他好似自言自语。
我知道,他早已经习惯了尘封自己的内心,不愿意对任何人敞开那扇心门,白芮受挫,虽然是他一手造成,但让白芮陷入痛苦之中,却是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回答不了,因为,我的回答根本不能起到安慰的作用。我只是看着齐学东,就那么一直看着。
时间特别的安静,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我听说了白芮的情况很不好,那样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却最终跌落入尘埃,这是让我完全不能接受的。
我想,齐学东应该也是不能接受的吧。
我们静坐了一会儿,齐学东开了口,“到了这个年纪,真的是不懂得什么是爱了。”他发出了一声感慨,而正是因为这声感慨,我才知道,他其实最懂得爱,却最看重,不轻易表达,不轻易认可。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和白芮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不只是二十年的距离。于是,面对那个女人炽热的情感,他除了冷漠以待,竟再给不了多余一点点温柔。
我说,“齐先生,要不要我替您去看看她?”我懂他的心思,可我代替不了他去经历这一切,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