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父听到这儿,抬起头,神情里有几分绝望的看向莫森:“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又打算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莫森又是冷笑一声:“我要你就这样活下去。这一辈子想起我小姑姑死前多么爱你。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
“这样对你来说,难道就有好处吗?我活在悔恨中,你难道就不是了吗?年轻人,我已经老了。可你还年轻,你又何苦,折磨自己?”郁父不能说太久时间的话,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猛地吸气,像是下一秒就会立刻死去一样。
莫郁静曦忍不住冷笑:“真是可笑,你都自身难保,就不要来考虑我的问题了。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郁父愣在原地,表情苦涩。他再次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懊恼。他拼命的摇头:“算了,我这种人,也不能奢望能得到你们的原谅。你说的对,我只有死了,才不算是活该。”
郁父说完,跟着闭上眼睛:“你不用觉得内疚,要么就给我一张纸和笔,我会写下来,说我是自愿去死的。法律绝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年轻人,你就放心吧。”
“真是可笑!”莫森现在并没有任何被感动的感觉,他冷笑着看向郁父:“你真的当我是白痴吗?你想死就自己自杀,我凭什么成全你?”
在莫森说到这里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是郁静曦小心翼翼的语气:“你们的事情说完了吗?”她在外面等的时间太久,有些不安。
莫森闻言,皱眉看了一眼郁父,快步走上前,很快的打开了门。
郁静曦和杨秀宜出现在门外,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那么的小心翼翼。她们俩神情带着探究,先在莫森身上扫了一眼,跟着就有些紧张的看向病床上的郁父。
看到郁父老泪纵横,郁静曦和杨秀宜两个人对视一眼,跟着连忙走到病床前:“爸,你怎么了?”
郁静曦敢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单纯只是叙旧的话,这眼泪未必也太夸张了吧?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她父亲还上了年纪,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为了一些琐事,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流眼泪,郁静曦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靠。
郁静曦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跟着看向了莫森。
莫森面无表情的站在一侧,从他脸上的神情,看不出什么猫腻。
想起自己和莫森还不算多么熟悉,郁静曦无法,只能把目光再次放在了自己父亲的脸上。郁父有些狼狈的伸手要擦眼泪时,杨秀宜心疼的拿出手绢:“你平时也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说流泪就流泪了?”
莫森看向杨秀宜和郁父亲密的状态,眉头骤然紧锁。
郁父有些慌张,连忙对杨秀宜摆手:“不,不用管我。”他已经原谅了杨秀宜。或者说,觉得自己如今是一把烂骨头,不想连累了任何人。
杨秀宜见郁父满脸慌张的,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也没有对你生气,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
郁父吞吞吐吐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杨秀宜更奇怪的,看了一眼身后这来者不善的年轻人,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分寸。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
迟疑之下,杨秀宜还是望着莫森开口:“你今天来见老郁,其实也不是为了叙旧吧?”
郁静曦听到这里,立刻警惕的看向莫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