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恭敬的拱了拱手,才拿出一块干净的手绢搭在魏皇后手上,开始诊脉。
过了许久,也不见御医张口。
连本来淡定的楼北辞都有些慌了,看着御医微微皱起的眉头问道:“皇后可是有不妥 ?”
御医又换了一只手诊了诊脉后,才收起手绢起身答道:“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微臣冒昧一句,娘娘私底下可是在吃……什么方子?”
魏皇后惊讶的抬起头,有些犹豫,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楼北辞不赞同的看了魏皇后一眼,才问御医:“可是有什么不妥?”
御医摇摇头,又点点头,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不用楼北辞催促,御医就解释道:“娘娘的方子并无不妥,只是巧的是,娘娘宫中可能摆放了与药方相冲的东西,略微有些中毒的迹象,好在发现的早,一会微臣开些解毒丸即可。”
魏皇后闻言才舒了口气,药方没问题就好。
而楼北辞心底却阴谋化了,魏皇后才用这种药方,便相冲了?真会有这般巧之事?
不管心底如何想,可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楼北辞微微额首表示感谢道:“有劳御医还得给两位夫人把把脉了,你也真是糊涂,开药之前难不成太医没跟你说清楚相冲的东西吗?”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跟魏皇后说的。
魏皇后委屈的瘪瘪嘴道:“臣妾明明极小心,那些相冲的东西连碰都不敢去碰的,可又怎会……”
楼北辞闻言心神一凝,心底更加肯定这是一场阴谋,眼神微暗,轻声吩咐道:“一会青颜你去坤宁宫探探。”
青颜点点头,同魏皇后欠了欠身。
魏皇后此时若还不明白这事是冲她来的,那便是蠢了。
楼北辞与魏皇后的谈话间,御医已为景淑夫人与与河嫣夫人诊完脉了。
“回太后娘娘,景淑夫人已有两月有余的身孕,而河嫣夫人……”
景淑夫人惊喜的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刺痛了魏皇后与河嫣夫人二人的心。
河嫣夫人摆摆手阻止了御医的话:“本宫知道,有劳太医了。”
御医抬起头,用眼神询问坐在主位上的楼北辞,见楼北辞小幅度的点点头才垂下了头。
楼北辞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御医辛苦了。”
被点名的御医连称不敢。
而魏皇后此时也从嫉妒中回过了神,恢复了一脸大度的模样,祝贺景淑夫人道:“恭喜景淑夫人得偿所愿了。”
景淑夫人恭敬的欠了欠身,语气中满是诚恳道:“娘娘福泽绵延,定然也能得偿所愿。”
魏皇后听出来景淑夫人语气里的真诚,笑意终于到达眼底,“希望如夫人所言。”
河嫣夫人自从知道自己不能怀孕以后,性格就变了许多,越发的肆意妄为起来:“真羡慕景淑姐姐,不像妹妹一时疏忽,竟失去了当母亲的机会,姐姐可要当心点,可别像妹妹一般……”
这话说的景淑夫人脸色都变了,就连魏皇后都皱了下眉呵斥道:“河嫣夫人慎言!”
河嫣夫人被魏皇后呵斥,挑了挑眉也不恼,见主位上的楼北辞并不搭理她,又阴阳怪气道:“瞧我这一张嘴,妹妹先向景淑姐姐道句不是了,只是皇后娘娘年纪轻轻怎的也不见有孕?可要小心些了……”
景淑夫人闻言皱巴巴的说了句“河嫣夫人不必多礼。”
而魏皇后明显还是修炼不到家,猛地站了起来,正打算发难,却闻楼北辞淡淡道:“河嫣夫人出言不逊,冲撞皇后,罚奉半年,抄一份佛经为皇后祈福。”
真当她楼北辞因为愧疚,就会任由妃嫔在她跟前放肆吗。
河嫣夫人握紧拳头,却还是谢了恩。
而魏皇后见她受了罚也不再紧抓着不放。
此时高嬷嬷与奇嬷嬷也领着一大群宫人回了关雎宫。
“怎么样?”楼北辞懒得去看河嫣夫人的脸色,懒懒的叫高嬷嬷等人起身。
高嬷嬷与奇嬷嬷对视一眼,还是由高嬷嬷向前一步回话道。
“回主子的话,老奴等人在各位娘娘小主宫里检查一番后,发现除了那些脏东西外,还发现了不少用特殊方式寖透了的床帘、布料、床单、被褥,以及双层茶壶、香炉等都能害人的物件。”
楼北辞惊愕的站了起来,毛骨悚然的将手中的毯子扔开。
奇嬷嬷此时也上前一步补充道:“甚至有不少东西,都是从……皇上跟您私库里赐出的……”
楼北辞此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碰”的将桌子上的茶壶扔了下去。
关雎宫内跪倒一地。
偏偏这时传话的小太监进来道:“皇上来了。”
楼北辞有气无力的挥挥手。
没过一会便闻:“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