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七公主跪在殿外有一段时辰了……”璇玑担忧的向榻上绝美妇人禀告着。
“她这又是何必,皇儿这次是下了决心要除去皇后的势力,就算她求到哀家这来,哀家也没法子阻止,顶了天也是让皇后日子过得稳妥些。”绝美妇人暗暗吃惊七公主的毅力,却也感叹皇宫让人成长的速度。
昔日娇养公主,一朝为母则强,实则令人叹息。
“罢了罢了,好歹是哀家的嫡亲孙女。”妇人抬起手来,璇玑连忙上前一步将其扶起身。
关雎宫正殿外,花香四溢,景色怡人,可今日却以人压抑之感。
跪在台阶下的女孩儿,已是摇摇欲坠,她才从寝殿苏醒,便又跪在了关雎宫正殿,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母后绝对不能被夺去中宫笺表!
神色恍然之间,突闻脚步声传来,七公主楚长荣惊喜抬头,果然见楼北辞一喜杏黄色常服,搭着璇玑的手缓缓而来。
“皇奶妈……”楚长荣瞬间觉得鼻子一酸。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扶公主起来,宣御医!”楼北辞叹了口气,怜爱的看着眼前哭的毫无美感的小人儿。
话音刚落,宫人即刻扶的扶人,请的请御医,各司其职,动静虽大,却并不显杂乱。
宫人正接收到了璇玑的眼色,打算扶楚长荣回房,却被楚长荣察觉,泫然欲泣道:“求皇奶妈为母后说上几句好话吧……母后,母后是无辜的,谁人不知前段时日把握宫权的并不是……”
话还未说完,楼北辞便抢先一步制止,“荣儿你先回房,落下伤跟可不好,至于你母后的事,无论与否,她都是中宫皇后,你能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是啊,无论魏皇后手里头有没有宫权,她都是中宫,宫里头出了事,她都得负失察的罪责。
只是嘛,这罪责可大可小,全看当权者的意思,与皇后得宠的程度了。
可楚长荣却不然,她还以为楼北辞这是保证了魏皇后的尊荣……
好吧,无论如何,七公主这一风波是过去了。
这日,贞嫔难得的相邀顺妃游园。
顺妃一身湘妃色宫裙,手持秀满了海棠花的团扇,略微走在了贞嫔斜前方,“少见贞嫔妹妹出门,今日怎的忽就相邀起了本宫?”
贞嫔闻言,稍退后一步才欠身道,“嫔妾前段日子是让娘娘您失望了。”
“想清楚了就好,你我姐妹,不必如此。”顺妃温吞一笑,亲自扶起贞嫔。
贞嫔坦然接受,笑容妍丽,“实不相瞒,今日嫔妾相邀,确实有事禀告。”
“哦?妹妹但说无妨。”顺妃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指了指不远处的八角亭道:“走了这么时辰也乏了,不若坐下说吧。”
贞嫔点头,话毕,二妃相携而坐,身边的宫人也极有眼力见的,打着去安排瓜果的由头退下,只余二妃心腹侍奉身旁。
“妹妹且说吧。”顺妃给足了贞嫔脸面。
贞嫔点点头,环顾四周后才轻声道:“姐姐可否还记得,前些日子那忽然暴毙的秀女?”
顺妃一惊,按耐住心中疑惑点了点头。
贞嫔抿了抿唇,犹豫再三才坚毅起了目光道:“嫔妾身边的宫女也是贞家的医女,那时见过她的遗体,回来禀告嫔妾说觉得有问题,嫔妾当时心思都在六皇子上,也无暇顾及旁的,只是那日嫔妾忽然想起,那秀女身上的青斑,与嫔妾所知一毒药有所相似,便央着爷爷问了些话……”
贞嫔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放心的抬头看向顺妃,“姐姐可信嫔妾?”
顺妃犹豫一秒,便点了点头道:“本宫自然是信的,妹妹只管说吧,那秀女当真是……中了毒?”
贞嫔点了点头,却有些颓然,“不过嫔妾到底没正眼瞧上过,也只有六七成可能。”
也难怪贞嫔忽然相邀了,明日那秀女的遗体就要遣送回府了。
顺妃拿起手边茶盏,面上一副口渴的模样,心里却是存了三分警惕。
半响见顺妃没反应,贞嫔掩住眼中失望道:“是了,就算姐姐信任嫔妾,也不会随意就信了这空口胡说的话。”又深深一蹲道。
“是嫔妾失礼了,嫔妾告退。”
“妹妹且慢!”顺妃见此,连忙放下茶盏。
“姐姐可是还有吩咐?”贞嫔温婉一笑,眸中却有些不知所措。
顺妃却站起拉过贞嫔的手,亲热道:“姐姐不过是口渴多饮了口茶,妹妹怎就疑上了呢?只是这是水深着呢,本宫不过一介妃主,着实是做不了主的。”
贞嫔眸中刚染上的欣喜,便又全然退散,“是嫔妾让姐姐为难了……”
顺妃眼珠子咕噜一转,转而笑道:“不过太后娘娘想来公正祥和,此事既然本宫知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这样,妹妹与本宫同去关雎宫一趟?”
贞嫔复尔恢复笑容,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