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眼睛噌的变亮,满脸皆是欢喜的神色,一扫这几日颓废孤寂的模样,语气愉悦的说道:“绿豆糕还有栗子糕。”
说完之后,她双眼发光的看着夜蒲,一副心情非常不错的模样。
夜蒲等了等,最后疑惑的皱眉,“没了?”
余悸点头,很是兴奋的笑了双眼,语气轻快的继续点头,“目前想吃这些。”
意外的好哄,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让这只狐狸这般怨恨于他的。夜蒲摇了摇头,随即转身摆了摆手,“桌上的烤鸡,你再不吃就要凉了,凉了也就不好吃了。”
夜蒲的话惹得余悸吞咽口水,随即掀开被子穿好鞋子蹭到桌子旁边。夜蒲是一只心思非常细腻的狼妖,因她怀有身孕便将一旁的石墩上用一层软乎乎的毯子垫在上面。余悸坐在上面,舒适的弯着眉眼伸手双带着几分热气的荷叶撕开。
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余悸嗅了嗅随即心满意足的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她怀有身孕按理来说对这些应该会产生呕吐的欲望,但是她却吃得香甜,就连夜蒲都对她无语,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夜蒲看着似乎在发愣的余悸,声音稍稍提高几分,“怎么了?”
原本陷入回忆中的余悸猛地回过神,视线对上神色中带着几分担忧的夜蒲,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想起一些事罢了。”
看到她抬手轻轻捂住腹部,夜蒲轻啧一声,身子往后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看着眼前这只颇为狼狈的灵狐,很是不能理解的说道:“我不懂,你伤势既然还没有痊愈,为何不多待几日再走?”
余悸苦笑几声,随即低头看着自己鞋面上沾到的泥土,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和难过道:“我没办法再待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要去见他,问清楚为何要这般对我?”
这话一出,夜蒲就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他本就不赞同余悸和司马懿在一起,人妖结合能有什么好下场?他最后不过是别开视线,这件事情他本可以当个旁观者,但是这只灵狐和司马懿的处理方式让他感叹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杀父之仇似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司马懿这般慌张的不顾一切的派人四处寻找某个人的下落,即使不是很明确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误会,但是夜蒲敢肯定和那公主脱不了干系,只不过他不愿插手罢了。
两人沉默片刻,夜蒲瞟了一眼不远处司马懿的身影,压低声音侧开身子以免被发现,“你有何打算?”
既然夜蒲能看到司马懿,余悸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挡在腹部前,皱眉将身子隐藏在巨大的树干后,即使她面前有浓密的草丛挡住,但是她依旧害怕司马懿发现她的踪迹。
打算?余悸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夜蒲,视线落在不远处神色冷漠嘴角抿着,眼神格外冷淡的扫视四周。看到司马懿,余悸脑海中浮现出的念头竟然是这人又瘦了许多,脸色有几分疲倦似乎不曾睡好一般。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夜蒲眼神复杂的看着神色带着急切的司马懿。他自然清楚司马懿为何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得到消息,余悸出现在这里他便抛下手中的事务不管不顾的追了过来。
沉默一会,夜蒲空着声音低声问道:“你很想他吗?”
余悸身子一颤,闭上眼睛身子靠在树干上,睁眼后不再看向司马懿,眼神空洞眼神黯淡的垂下视线,无声的苦笑看向夜蒲,轻声道:“不知道,大致吧。”
想了想,夜蒲还是有些不忍心,视线落在余悸双手护着的腹部上,语气难得的柔和许些,“你忍心他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若是余悸不忍心,那他便将司马懿这几日过得如何告诉余悸。
他目光急切的看着余悸,但让他失望的是余悸快速别开视线,神色恍惚带着几分苦涩的勾着嘴角,笑得很是难过的说道:“他有母亲即可。”
“你确定?”夜蒲皱眉,这只灵狐很明显是在撒谎,但是夜蒲觉得若是连这个都说谎的话,那么她也没有多么的爱着司马懿,他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差别。
这个想法,直到夜蒲遇那个让他心底发软的女子之后,才意识到他此刻的想法错得离谱。
对于夜蒲的追问,余悸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看着夜蒲表情满是严肃的模样,她生出几分戏弄他的念头,随即勾着嘴角眼底带上几分浅薄的笑意,声音戏谑的问道:“怎么?你还想当他的父亲不成?”
夜蒲嘴角一抽,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底闪过一丝丝笑意的余悸,“便宜父亲?”
看到夜蒲这幅表情,原本压抑的心情得到了几分缓解,余悸深深呼了一口气,眼底的笑意浓郁了几分,语气隐约带着愉悦道:“是啊,你长得这般俊俏,我也不吃亏。”
“我亏,好吗?”夜蒲一副嫌弃的表情,身子还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你长得丑,我嫌弃。”
余悸可不丑,夜蒲睁眼说瞎话。
作为一只九尾狐,余悸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长得丑。她愣怔怔的看着夜蒲一点都不掩盖的嫌弃之意,随即有些反应迟钝的眨了眨眼,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的问道:“你说我长得丑?”
虽然她知道这小狼崽刀子嘴豆腐心,但还是气笑了,随即自信满满的挺直身板,一本正经的压低声音反驳夜蒲的话,“身为九尾灵狐,再怎么丑也是顶尖的美人。”
这是余悸打心底的实话,要不然人间总是喊那些美人狐狸精,这可是对她们狐狸一族外表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