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紧张的话语在我耳朵里仿佛天外来音,虚无缥缈。我只感觉头、四肢都痛到抽搐,这种痛感如同有生命一般在我的身体里游走,侵蚀着每一个角落。在我以为痛的程度已经到了极致的时候,心口那个“白”字开始像烈焰般灼烧,我捂住胸口在地上打滚、嘶喊,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如果仅仅是晕了过去也就罢了,片刻不过数秒,我又醒了过来,然后疼痛加剧,再次痛晕,又醒来,又痛晕……
如此往返数次,我已经被折磨到几乎精神崩溃,紧紧拽着白无的手,哭喊着恳求他:“白无,你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白无回握住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蓝蓝,你忍忍!现在我在凭功力和那个施咒的人硬抢这最后一缕魂,如果你坚持不住,真的会成为一具傀儡。”
“我不管,我现在受不了了,我浑身都疼,我不要醒来,我只想你给我一刀……”
“那个人在夺你的魂,你每次醒来是我用心力夺了回来,我这么努力,你怎么可以放弃?蓝蓝,你一定要忍忍!”白无看似在安慰我,其实一直在暗中与那股力量角逐,数次周旋,才让我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玉榻上的凌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在了身旁,胡乱往我嘴巴里塞了个腥涩无比的东西,我当时就要吐出来,他快速蒙住我的嘴,“不能吐,这是无根花的果实,镇痛有奇效。”他说的没有错,那个果实在我的嘴里慢慢化开,像是一块摆放了几个月的生牛肉,腐烂、腥臭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恶心极了,我艰难地咽了下去,身上的疼痛慢慢缓解,逐渐安静下来。
凌灼见我最终咽下,满意地松开手,说道:“如果不是白无与你签订了灵魂契约,你怎么可能多次醒来,只怕是直接成了别人的傀儡了。”
白无的瞳仁专注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别的什么。突然,他一只瞳孔变成了红色,另一只瞳孔变成了黄色,脸色逐渐发白。“蓝蓝,这个对你施咒的人就在附近,他还没有放弃。”
“你的双色瞳看不到他吗?”凌灼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荔枝味的糖果塞入我口中,我勉强地扯动嘴角笑了笑:“你个大男人,口袋里怎么会随身携带糖果?”
“多年前,中了个咒。随身带着无根花的果实和去除恶心味道的糖果,已经养成习惯了。”凌灼桃花眼一转,又望向白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那个下咒的人?”
白无摇摇头,瞳色恢复正常,说道:“事发突然,我只能感觉到这个人就在附近,他应该已经察觉到有人在与他抗衡夺魂咒,现在已经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