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本来一直冷眼旁观,听到此处,站了出来,俯首淡淡地道:“说吧。那神医是谁?和你在月下拥吻的男人又是谁?说了,我便不管你们,让你们自己争斗自己解决。不说,相信我,我可以让你瞬间变回那个病秧子。”
谭柔柔本来现了杀意的眼眸此时看向白无,软剑也调转了方向,“你又是谁?今日爱管闲事的人还真多。也罢,我便让你们一个也下不得这断情崖,黄泉路上,一并作个伴,算是我对你们的最后一分仁慈。”
“好大的口气。你是想以一敌四吗?”我连血鞭都懒得取,只觉得她可笑又可怜。
白无无视她的软剑,一步步向前,语锋冰冷,“我再说一遍。说了,我便由你们自己争斗。不说,我就让你变回那个没有存在感的病秧子。”
说完,他抬手勾了勾手指,谭柔柔手中的软剑便不受她控制地飞落崖底。
“我这人耐性不好。再不说,丢下崖的就不止是这柄软剑了。”
我一直知道白无威胁起人时,会散发出与他干净无尘的气质截然相反的阴险狠戾。不论男女,不论老幼,不论美丑,他都不会心软或委婉。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谭柔柔不会屈服,还添油加醋了一把,“你最好听他的话,他可不是谭依依,跟你们没有血脉旧识的情分,不会给你留半分面子的。”
“你究竟是谁?”谭柔柔看着软剑飞向崖底,那双与依依一模一样的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为什么一定要淌这趟浑水?”
“为什么每个人都爱问这个问题?”白无澄澈的眼睛看着我,很认真地在询问这个问题,那个表情像极了一个求知欲旺盛的课堂上的学生。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回答他:“那是因为你的身份真的很让人好奇啊,你又不准我问,自己又不说。”
白无意识到他为自己挖了个坑,自以为巧妙实则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为什么要剜了穆灵玉的心?如果单纯是为了毁你妹妹的爱情,不至于做到这一步。要知道,只要卢星佑对谭依依的感情浅上一分,今夜被护城军队包围的就是你谭家了。”
谭柔柔知道自己不敌白无,见他不追问那男人的问题了,正好就坡下驴回道:“男人啊,总是容易被女人美丽的外表所迷惑。卢星佑,你当真以为那穆灵玉是无辜的吗?我告诉你,这些计划能够以意顺利实施,她有一多半的功劳。”
“不可能。”卢星佑冷着脸否认,“反正她已经死了,你现在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也是死无对证。”
谭柔柔突然轻蔑地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卢星佑,我要推责任,也是推全部,推个大半干什么?难不成这样就能掩盖真相,让你们仍然以为我是好人?还是这样依依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跟我姐妹情深了?也不知道你是真瞎,还是装瞎。那穆灵玉,从头到尾就知道我是假的。”
“你是说,月下你杀她那晚,她是在做戏?”
“岂止那晚,从你们回城以后,她一直都在做戏。”
谭柔柔丢了软剑,索性坐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倒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姑娘,这脾性与依依还是极为相像的,不愧是两姐妹。
“我承认,这些事情我办得不漂亮不磊落,也着实对不起依依。所以,我还你们个真相,就当是交待了。”她从袖间掏出一方头巾,远远地伸向卢星佑,“这方头巾本属于你,现在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