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的最后一句话,终于击垮了孙太后,她半昏半醒的被贞儿和荣姑姑扶到凤椅上。
这时,于谦上前跪倒在地上,万般恳切的激昂道:“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瓦剌定当会携天子逼宫的,大明万不可就此毁在瓦剌人的手中呀,还请太后拟写凤旨,立郕王即位新帝。”
这无疑是颗震雷,炸响了整个大殿,贞儿惊诧地看向朱祁钰,他却泰然镇定地立站在大殿下,骨子里透出一身王者的桀骜与傲慢。
太后震怒道:“荒唐,立新君岂是这般儿戏,况且皇帝还生还人间,你们这是想篡位吗?”
众大臣跪了一地,于谦依旧坚持道:“臣等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但瓦剌人就是打着一国无君之名来攻打大明国都,现在京城的老百姓早已吓得大乱,朝廷内也惶惶不安,甚至有人提出南迁都城,这样只会瓦解朝野势力,更力于瓦剌人攻城,微臣恳请太后拟旨,这立新帝只是权益之计,只为了稳住大明朝,等郕王登基后,定诏令各地武装力量勤王救驾的。”
于谦的话,无不是个最稳妥的办法,只是,这立新帝多少是有些风险的,毕竟人都是有野心的,谁能保证救回皇上后,郕王还会‘完璧归赵’呢!
孙太后愁容的扶住头,想是又伤了精神,贞儿知道,太后也在权衡两者的利弊。
于谦激动地叩首道:“臣等请太后立即拟旨册立新帝。”
接着众大臣齐齐跪地恳请道:“臣等恳请太后拟旨册立新帝。”
众人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太后抬起头来,巡视着大殿下的人,最后眼睛定格在朱祁钰的脸上:“钰儿,你怎么看!”
朱祁钰上前毕恭毕敬地虔诚道:“儿臣从不贪恋权贵,只是想尽份力量救出皇兄,哪怕让我代替皇兄做人质。”
他的虔诚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他是个救兄迫切的好弟弟,但贞儿却发现,朱祁钰低首的嘴角处有微小的狡黠,不时让她冷颤了一下。
孙太后无力的点着头,她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了,现在只要能救出她的儿子,她决定冒险试一试:“哀家同意册立新帝,但是有个条件。”她环视大殿下的众人,威严道:“哀家要立皇长子为太子。”
众人互相寻看,最后朱祁钰恭敬顺言道:“一切由太后做主。”
孙太后长吁了一声,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众大臣拥着朱祁钰退出了红寿宫,贞儿看着朱祁钰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天子,朱祁钰天生有一股无人抗拒的傲然霸气,贞儿不知道他能否真的扮好皇帝的角色呢?
翌日。
孙太后拟写了凤旨昭告天下:立郕王为大明朝新帝,于三日后登基,是为代宗帝,年号为景泰,然奉英宗帝为太上皇,立皇长子朱见浚为太子。
至此,朱祁钰成为了这大明朝第七位皇帝,手持玉玺,一揽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