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夸赞后,严曦若早已不屑一顾地看着所有的秀女,以示她的特殊分量。
接下来其余的秀女们都使出浑身解数地表现了她们的才艺,无非又是些弄歌起舞,抚琴调弦之类,甚是平淡无奇,实则没有前者来得突出优异。
这十二位秀女看下来,想来在孙太后的心里多少都有了些轻重,从她对这些佳人的态度来看,不难猜出她心思。
显而易见,她十分看重吴语嫣,王锦屏和严曦若是为最佳太子妃之选,而姚莳言,柏庭如和唐沫,也算是不错的候选,至于其他人,早已出了太后的眼了。
一席审视过后,孙太后就命人奉上了些特色点心于各位佳人品尝,秀女们也都附和着与太后闲聊。
亦不知何时。
一个秀女突然喝声大叫了起来,只见她用手狂抓着脸颊,一脸痛苦的喊着:“好痛,我的脸又痛又痒!”
随后,又有四名秀女也纷纷叫了起来:“我的脸也好痛好痒呀!”
豁然,五个女孩在大殿内很没规矩地叫起来,像是不受控制的抓着自己的脸,这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异地看着突发状况。
贞儿心中不由一颤,刚刚的一片祥和,让她一时都忘掉了之前所担心的事情,她还以为不会发生任何坏事,没成想,终究还是发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贞儿,你去看看她们这是怎么了?”孙太后担忧地吩咐道。
贞儿走近那几名秀女前,倏地惊异地瞪圆了眼睛,才一会的功夫,这些秀女的脸上已经完全红肿,甚至被她们自己的手抓伤得不堪入目。
贞儿忙让宫女们按住她们的手,若再这样抓下去,可就真的毁容了。
她走向太后面前低语了几名秀女的状况,太后焦急的吩咐身边的太监:“快宣太医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太监退出大殿。
贞儿寻看着其他的秀女,她们早已吓得面容失色的躲到一边,在慌乱中,她却瞄见只有严曦若没有其余人那般慌乱,但却是一脸的疑惑,在经过她身边时,贞儿却听见她失神的轻喃着:“怎么会这样?”
这时,只见两名太医气喘吁吁地进入大殿,他们仔细地寻看了下五名秀女的脸,最后互相讨教一番后,都紧皱了眉头。
看着秀女们痛苦的样子,贞儿也无形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好似有一丝炙热的烧灼感。
太医们查看完,脸上有着凝重:“回禀太后,从这些秀女脸上的抓伤来看,她们这是中了一种铁银花粉毒。”
“铁银花粉毒?”太后不解地看向太医。
“这是什么毒,以前从未听过?”钱皇后皱紧凤眉问道。
“铁银花是一种生长在天角雪山峭崖上的寒花,无色无味。这种花粉如若用量少,只会有轻微过敏,如若用量过多,它就是非常强烈的毒药。老臣从她们脸上毁伤的情况来看,这分明就是要毁其容貌。”
“毁其容貌?”所有的人都吃惊不已,由其是剩下的秀女,各个都倒抽凉气。
贞儿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终于明白昨晚鬼祟之人的目的了,秀女毁了容貌,是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的。
“她们怎么会中此毒粉的?”周太后疑惑地问道。
“想来是她们用的胭脂里应该有此花粉,这种花粉抹在脸上时没有任何感觉,只有经过了适量的活动,脸上的热感让胭脂融进了肌肤里,其后就出现了她们现在的状况了。”
原来如此,贞儿暗暗沉下眼角,这些秀女们几乎都是跳的舞。
可她又疑惑的是,这些毁容的秀女们全都资质平庸,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而真正有威胁的秀女却各个没事。
“来人,拿来她们用的胭脂,让太医仔细的查看。”太后吩咐着,也命人扶着五位受伤的秀女去后殿诊治。
大殿之内,人人都不敢低语,全都安静垂首在侧,气氛凝重的可怕。
太医们仔细的查看着每一盒胭脂,最后垂首在太后面前:“回禀太后,这些胭脂里果真都有过量的铁银花粉毒。”
“什么?”太后显然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把胭脂拿来给哀家看看。”太后端看着胭脂:“这些胭脂不是哀家昨儿个赏给秀女的吗?”太后的脸上透出一抹凝重。
太后沉默一会后,又命人把其它秀女的胭脂都拿了来,她寻看了一圈后,微微拧起凤眼:“怎么缺了两盒胭脂?”
贞儿忙上前垂首道:“是奴婢该死,不小心弄撒了锦屏小主和庭如小主的胭脂。”
孙太后一瞬不瞬地看向贞儿,眼神透着一丝探究和一丝深意:“你还真够不小心的!”
贞儿心虚地低下了头,惊惧地不敢言语解释。
太医检查了所有的胭脂:“回禀太后,所有的胭脂都有铁银花粉毒。”
秀女们全都既惊且惧地瞪着眼眸,各个难以置信地唏嘘着。
太后高高在上地坐定在銮椅上,一副喜怒不行于色地寻看着所有的秀女,声音却过分的淡然沉着:“哦?既然都有铁银花粉毒,为何你们却没有事呢?”说完,一双眸子散发着鹰隼般的锐利,紧紧地锁定住了贞儿:“说吧贞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贞儿垂首卑微道:“奴婢也不知为何发生此事。”
“是吗?”孙太后的语气里多了无限的探究与不可抗拒的威严:“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一直都是谨言慎行的,可从未犯过弄撒胭脂的事情,更何况一天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太后霎时抬起厉眼,盯紧贞儿的眼睛:“你当哀家是傻了吗!”
贞儿微颤了下冷战的身子,她知道,这事终是瞒不了心如明镜的太后,无奈,她只能把昨晚的事如实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