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一脸败兴的趴在床上,不悦道:“规矩,规矩,也不知道祖宗们定这多规矩干什么。”
贞儿一边穿着锦服,一边轻笑着:“皇上这话要是被太后听见了,定会觉得贞儿是个妖孽了。”
朱见深一手拄着脑袋看向贞儿:“母后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个妖精,而且是吃定我的妖精。”
“皇上!”贞儿轻斥一声,无奈的皱紧眉头,打从她与朱见深有了肌肤之亲后,这朱见深对她简直是调戏成瘾,混话说得比以往更无遮拦,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惹出事端。
朱见深见贞儿嗔怪,只有乖乖的闭上了嘴,但眼里笑意不减。
贞儿推开寝宫大门,回廊里早已站满了恭候晨起的宫人们。
“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为首的芷鸢,引着宫人进了寝宫,仔细的为贞儿梳妆打扮,当芷鸢把那华贵的凤钗步摇簪于发上时,贞儿轻摇着头:“今日见太后,无需这样华丽出挑,还是素雅些的好!”
“是,娘娘!”
如今她身处后宫,更似要比以前谨慎小心,何况她这般高调的晋升了贵妃,暗处盯着自己的眼睛和非议,绝对都蓄势待发的等着抓着她的把柄呢。
等贞儿梳妆完毕后,朱见深也身着藏蓝银丝锦袍站在了她身边。
贞儿看向他:“皇上今日不去与众臣议事吗?”
“我和你去了寿康宫后,再去御书房!”朱见深神色显出一丝不放心。
贞儿微皱眼角,按祖宗规矩,贵妃与皇上成婚的翌日,皇上是不能陪同前去晨昏定省的。
“贞儿知道皇上在担心什么,但贞儿现在已是这后宫嫔妃,若是事事都要皇上为臣妾出马,岂不让别人议论臣妾这个贵妃有些太过骄横了吗!”她露出安心的浅笑:“贞儿知道皇上心疼臣妾,但皇上若真是为贞儿好,就让贞儿自己去寿康宫中吧,毕竟以后臣妾要面对更多的人!”
朱见深愁叹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好,要是母后为难了你,就让芷鸢来通知我!”
贞儿了然的轻点着头:“恩,请皇上放心!”说完,施了一礼:“贞儿恭送皇上!”
朱见深带着不舍与担心走出了凤鸾宫。
贞儿最后仔细的检查了下自己的着装打扮上,见无异样后,携着宫女太监走出向了寿康宫。
寿康宫中。
贞儿站在寿康宫大殿外,只见周太后贴身夏姑姑走出大殿,微微施礼,面上虽恭敬,但声音里却透着不屑:“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贞儿淡漠的应允了一声后,就越过她走向大殿。
只见夏姑姑上前拦着贞儿的去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赎奴婢请娘娘还是先回宫吧,适才太后说她最近身子不舒服,怕见了不想见的人后,会更加郁结,所以特意吩咐下来,谁来了都不想见!”
贞儿暗哼一声,任谁都能听出这独对她的逐客令,既然不想见,她也省的交涉,贞儿淡淡点了下头,语气平和道:“既然太后身体有恙,那本宫就改日来给太后请安,也请姑姑传达本宫之意,望太后多加静养,贵体安康!”
“奴婢定会传达!”说完,又是一施礼道:“恭送贵妃娘娘。”
贞儿收回眼,转身走出了寿康宫。
刚出了宫门,她就瞧见王锦屏携着宫人朝寿康宫走来。
对于王锦屏,贞儿的心中总是有一丝愧疚,毕竟王锦屏的大婚之夜是她一手给破坏的。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深宫中的女人,想要得到帝王之心已是不易,但连人生唯一一次婚礼都这般不圆满,任谁都会黯然伤心的吧。
贞儿忙上前恭敬施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请安。”
只见王锦屏客气的上前亲自扶起贞儿:“贵妃无需多礼,虽说本宫身为皇后,但贵妃亦是比本宫先居宫中,于情于理本宫都要唤你一声姐姐。”她端庄含笑:“我们都是侍奉皇上的后妃,这日后,自是要多亲昵一些。”
“皇后言重了,臣妾自是全力侍奉皇上,定当辅佐皇后身边。”
王锦屏刚要说话,只听身后传来夏姑姑的殷勤之声:“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姑姑无需多礼,本宫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太后可在宫中!”王锦屏谦和道。
只见夏姑姑亲自上前热络的搀着皇后,那神情完全没有对贞儿时的冷淡不削。
“太后在宫中可正等着皇后您呢,这是等急了,紧着让奴婢出来瞧瞧。”
“那我们进去吧!”王锦屏看向贞儿:“贵妃有时间可常去本宫那坐坐!”说完,在一种宫人们的簇拥下,仪态万千的走进寿康宫。
贞儿心里黯然冷笑。
“娘娘,这太后根本就是对您避而不见,她------”
“我们回宫吧!”贞儿打断了芷鸢的话,她早就想到周太后会对自己这样了,并且她也没想得到任何人的谅解与接受。她了然,这后宫必是自己孤军奋战。
贞儿无所谓的冷哼着,打从她坐上了贵妃之位时,就已了然自己这后半生,必是要孤军奋战,隐忍冷漠。
她眼里暗暗的蒙上一层担忧,只因迷蒙自己接下来要该要怎样去适应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