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榐封闻言,转过头,便看到个一身红衣的少女坐在身旁的桌子前。少女手中正握着奏折,烛火在她的身边摇曳,映照着她不施粉黛的脸蛋。
书房内,不知道何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听到她的话,陆榐封轻笑一声:“苏稚,你还是这么心狠手辣。”
身旁的苏稚抬起头来,眉眼如初:“自然,否则怎么是你陆榐封的妻子?”
苏稚在它面前,嘴皮子上的功夫从来不输。从前还在北漠的时候,她便是这样。那时,自己许多拿不定注意的事情,都会问问她的意见。她果断,聪明,那时便有不少手下说,王妃的行事作风,跟他很像。
有她在的时候,他从未遇到过什么难题最后未能处理。
“那你说,为何要处理得如此决绝?”
陆榐封不知何时,唇角竟然挂上了一丝笑意,一双眼睛落在苏稚身上,便没有挪开过。
苏稚伸了伸懒腰,放下了手里的奏折:“贪赃之后,便是枉法。若是失去了对法治的畏惧,那么各种枉法之事便会横行。如今天灾在前,人祸在后。若是不严惩,便会引起民愤。到时,你这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的皇位,怕是就坐不稳咯。”
她从不害怕自己,不管在王府还是在皇宫,都是如此。
这个世界上,现在还能直呼他姓名的人,怕是就只剩苏稚一个人了。
灯火摇曳之中,陆榐封忽然想问她一个问题,可是却被张久林的声音打断:“皇上?”
回过神来,陆榐封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张久林面前走了神。他的身旁空无一人,甚至连那张在北漠时常年摆在他身边陪他一同彻底看军情报告的桌子,都没了。
偌大的宫殿,只有张久林站在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