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给鹿羽希特地调了一杯度数不高的果味鸡尾酒,她就坐在对面,一边喝一边看着她调酒。她调酒的时候整个人像发着光,眼里也有奇异的色彩。一头粉色的短发,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锁骨处隐约露出一点黑色的纹身。
奥利弗把她调的二十杯酒都送给了'周围熟悉的朋友。
于是这一晚,Mei所需要达到的盈利额就已经完成了,要是往常,她还会继续调酒,攒第二天的盈利额,而且除了调酒,她什么也不会。今天却没有,当数额完成,Mei就干脆利落地脱掉了黑色短围裙,从吧台直接翻身出来,跳到了鹿羽希跟前。
三个人坐在小桌旁,Mei手法娴熟的帮他们两个做烧烤。
“她很有意思。”鹿羽希抿唇笑了一下,又举起大杯的扎啤和奥利弗碰了一下杯,他就看着她,红唇微启,灌下一大口酒,啤酒沫都沾到了唇角。
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轻轻替她擦掉。
奥利弗自以为调情的举动,鹿羽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沉浸在冰镇后的白啤爽朗的口味,一口接着一口,酒下肚是微苦的,凉到胃里,却逼的人眼圈发红。
心里又闷又堵得发慌,偶尔抬头看看天边的不甚明亮的星辰。
她的表情是那样的寂静又惹人疼。
奥利弗二十四年都飘荡在风月场的心为眼前这个女人软的像棉花糖一样一塌糊涂。
“好了,别喝了。”他终于看不下去地抬手挡住了她要举杯的动作,真奇怪,他以前劝女人酒劝的还少吗,头一次还要对方不要喝了。
鹿羽希有些茫然地没有再举杯,那种欲嘴未醉,脑袋有些重,神经又很清楚的感觉再好不过了,她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只会当她是在耍酒疯,只当她是酒后失性。
“我真的很爱你啊。”她糯着嘴,嘟囔着说。两颊泛着红晕,脑袋搁在桌上,眼睛也不知道看哪里,迷离又带着分坚定,好像透过人群再看谁的身影,绵长含情。
“你说什么?”奥利弗没有听清,旁边的音乐声渐渐大了,人们纵情歌声欢呼的声音也吵杂地充斥在耳旁,她看着鹿羽希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却没有听清。
“我说我爱你啊。”鹿羽希又呢喃了一遍,却固执地坚持着什么,泪腺分泌物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落不下来,在就要夺眶而出的时候,又狠厉地擦掉,她说过的,不会再为那个男人掉眼泪了。
趁着奥利弗没有反应过来,一仰脖又灌下一大口酒。
“你怎么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子,他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她这幅模样,为情所困买醉的样子,他在无数个女人身上看到过。
“你别管她了。”Mei已经烤好了肉串,撒了孜然粉,她离鹿羽希近些,第一次没听清楚,第二次看口型也猜出来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妮子竟然从始至终没有掉过眼泪,是个倔强的性子,很合她的胃口。
“关你什么事。”奥利弗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满头粉色,一只耳朵打五六个洞,身上衣服没有遮到肉眼可见的纹身就有四五个,整个一不良少女,和他的天使哪里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