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羽希是在吃饭的时候,模模糊糊想起昨晚的情形的,脑子像失焦的镜头,总是搏捉不到她想要的画面,每个场景都被迷上了一层薄雾一样看不清楚。
“真奇怪诶,我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事情都忘的七七八八了,今天早上起来,头都是不痛的。”怪不得今天一大早阿赫的心情就不太好的样子,一直都阴沉着脸,一定是昨天醉酒做了什么丢脸的事,鹿羽希玩笑着想缓缓气氛。
“还不是因为我大半夜扛你回来,给你煮了解酒汤喂下去了。”厉斯赫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似有若无地斜了她一眼。怎么全都不记得了?
是她的错觉吗?鹿羽希怎么感觉这眼神中还有几分幽怨……
“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鹿羽希有些犹豫,和试探性地问道,果不其然话一出口,厉斯赫手里的叉子倏地停住了,慢慢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的,“没有,很好,”她正要舒一口气。
“要真说有什么……”厉斯赫故意拖长了声音,把一句话说的很慢,调足了鹿羽希的胃口。
“就是你把你数任相亲对象一一数落了一遍。”厉斯赫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叉子,两只手拖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这个眼神未免让人背脊发凉,鹿羽希尴尬地笑了笑,“是,是吗?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她的脑子浆糊一般,想要回想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厉斯赫饶有兴趣,眯起了眼睛,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你,你说了什么……”鹿羽希战战兢兢地。
“算了,”厉斯赫也不指望她想得出什么了,“你只要知道你男人我,鞋子很好看,字写的也好,也博览群书,就行了。”说罢,自顾自拿起了叉子,继续吃着盘里的水果。
没头没脑的人。
鹿羽希摇了摇头举起水杯,温润的水通过喉咙流进去,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脑子里电光火石闪烁,腾地就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意识涣散之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爸妈每次问起来,我就说什么,啊……他的鞋子好丑,他写字写的不好看,他连那本书都没有看过……来搪塞。”
……
再想起刚才厉斯赫的话,原来是在应她的话,——她要的,他都有。
脸红了又红,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只能抱着杯子,把一整杯水都灌了下去。
“对了顾诩呢?”顾左右而言他。
“回A市了,说是严娜要产检了。”厉斯赫不在意地抬了抬眼,突然停住了,用可疑的眼光打量着鹿羽希,“你脸怎么这么红?”
“有,有吗?没有吧。”鹿羽希捧了捧自己的脸,果然烫烫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