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真的。”杜逸冲她点点头,“您不是一直说我这些日子早晚跟着他们出去训练,身子骨都看着结实了吗?其实他教给我们的不止是强身健体的法子,还有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措施,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五花八门的,我这些天其实也就只学到了其中一两样,其中就有这个捧碗的本事。”
“你是说……”
“没错。”杜逸再点头,“我也是亲身体验过了,才知道郑叔的本事有多大,我是真心想把他的一切都学会。这样,以后我就能和他一样,凭自己的真本事吃饭,然后再创下一份家业。”
“可你要跟了莫公子,那也能创下一份家业啊!说不定还没这么辛苦哩!”杜寡妇小声说着,但语气已经没那么幽怨了。
“可要是跟莫公子走了,我就成了别人家的奴才,以后一辈子都抹不去这个烙印。娘你也会被人说是莫家奴才的娘,一样会有人把您给呼来喝去的。我不想这样。”杜逸沉着一张小脸,“至少现在正在这里,不管郑叔还是其他人,他们都是把咱们当做堂堂正正的人看待的。”
杜寡妇又张张嘴,这次却没有再说出什么话。
杜逸趁热打铁,忙又抓紧了他的手。“娘,您就再让我任性一次吧!既然一开始我就是选择的这条路,那我就要坚持走到底。我喜欢做铁匠,真的!”
对着儿子满是真诚的双眼,杜寡妇这个当娘的又哪还狠得下心说别的?
尽管还是有些不甘愿,可她还是把头点了点。“那就随你吧!只要你以后不会后悔就行。”
“您放心吧,肯定不会的!”杜逸连忙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边杜逸母子在小声商量,那边舒春兰和郑宏送走莫文华后,两个人也关起门来又把他送来的这份计划书给仔仔细细的钻研了一遍。
“你觉得怎么样?”末了,舒春兰问郑宏。
郑宏就看着她。“你觉得好,那就好。”
“我当然觉得挺不错的。虽然现在时间是赶了点,却也不算太早。咱们迟早是要往县城那边去的,那么提前一点去占个位置也不错。”舒春兰就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郑宏颔首。“那就答应好了。”
“嗯,答应是要答应了,不过这里头有些条款我还得好好想想。”舒春兰立马就轻轻一笑,“姓莫的终究还是个生意人啊!这些条款别看写得漂亮,其实里头陷阱一个接着一个,而且每一个都看似是在为咱们考虑,可细算起来都是给姓莫的赚钱的。我得把它们都给挑出来,然后想出对咱们好的说法来再放进去。”
这就注定是一个漫长又辛苦的过程,她接下来又有的忙了。
郑宏连忙就握紧了她的双手。“你也别太辛苦了。慢慢来,咱们不着急。”
“我知道。”舒春兰点点头。
县城里做生意,不管是从细致程度还是其他方面而言,那要求都会比镇上要高得多,她必须小心谨慎。尤其,要让县太爷满意才行。
这可是个技术活。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舒春兰就埋头忙碌起来。
一连忙过去五六天,就在她眼看要把各个条款都给改好的时候,文成突然找上门来。
他刚出现在郑家新宅子门口,就随手朝舒春兰夫妻俩扔了个东西过去,然后劈头盖脸一顿大骂:“你们看看这都是些什么?要是没本事把事情干好,你们一开始就别干!”
这个人分明是积了一肚子的怨气,却又迟迟找不到机会发泄。现在好不容易给他抓到一个机会,他就赶紧过来了。
舒春兰听得一阵冷笑,她冷冷反驳回去:“文举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一个读书人,这是连斯文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吗?二话不说,上门就对人破口大骂,这又是谁教给您的规矩?我记得你们家不是一直都以书香礼仪之家自居的吗?”
文成冷哼。“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都要被人给毁了,我还能斯文得下去才怪!倒是你们,你们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说法。不然,那我就只能去找县太爷主持公道了!”
哟,又拉他的岳父大人过来压人?
现在他是除了岳父,就找不到更有力的靠山了是不是?
舒春兰正要讽刺回去,就见那边的郑宏脸色突然一下黑沉了下去。
她立马扔下文成,往郑宏那边靠过去。
“怎么了?”
“咱们的东西,被人给抄袭了。”郑宏沉声说着,将双手摊开放在她跟前。
舒春兰就见到,他手里捧着的赫然是一套指甲剪——却要比他们现在打造出来的精美得多、种类也丰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