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容少,那个,有个问题我不知该不该问……”容程没有方刚那么心直口快,怕说了惹容皓川生气。
“说。”容皓川眉宇微皱着,手里的钢笔啪的声,放在了桌子上。
容程望了眼院子里的嫂子,小声对着电话说着,“听说,你跟嫂子之间有一份离婚协议书,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你是怎么知道?”容皓川当即声线一紧,心中预感不好的问着。
“这个,不单单我知道,这一院子的阮家人都知道啊!这嫂子,正在解释呢,说,说协议书不是真的,我看着情况好像不是太好。”
容程忐忑的说着,听着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传来,不禁问着,“容少,我现在要不要做点什么,还是回华市去?”
顷刻,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动静。
“不必急着回来。现在,按着我说的做……”
阮家院子里。
阮晴面色冷静的望着周秀美,纵然心底慌了,面上却并未露出丝毫。
她在职场打拼三年,什么样的客户都得打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时再崩溃的场面,也要顶着高压扛下来。
“大伯母,不,在你害我妈出车祸以后,你就已经不是大伯母了。那么周女士,我想请问,你这份离婚协议书是从哪儿来的?”
阮晴问着。
周秀美被她这么一问,眼神乱了,看了看身后一直怎么说话的丈夫。
“小晴啊,你不用管协议书从哪里来的,你只管告诉我们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就行了?”阮长山终于开口说着。
阮晴反笑,平稳的语气说着。
“大伯父,我问自然有我问的理由。我以前在华市工作,职场竞争激烈,难免会有些人看我嫁的好,想看我的笑话。所以,我当然的问问,这协议书是谁给你的?”
“还是说,那人,给了您和周女士什么好处,所以您才不愿意透露那人的姓名?”
阮晴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如果不是和谁达成了交易,阮长山怎么会如此轻信别人,也不知真假就拿过来说事。
“没有的事儿!这协议书,是我跟你伯母匿名收到的!我们看着字迹像你的,所以才拿过来的……”
阮长山并不承认。
自然不能承认,如若认了,就拿不到钱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吗,匿名收到的?”
“所以,您连真假都不知道,你这么贸然的,拿着这份离婚协议书,到您侄女家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看您侄女的笑话,是不是?”
阮晴故意把‘侄女’两字,再三提及,提醒他,她和他之间,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血缘关系的。
虽然她跟周秀美断绝关系,可他毕竟是她的亲大伯。
阮长山一时说不出话来,叹了声,看了看这熟悉的院子。
她冷笑了声,失望透顶的含着眼泪,萧瑟的说着。
“大伯,我爸去世的早,小晴本就剩您一个长辈,按理说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才是。”
“可是呢?先不论这份离婚协议书的真假,就算是真,家丑不可外扬。您居然挡着阮家这么多人阿公阿婆的面,拿着一分不知真假的协议书,来指正我?”
“退一万步来讲,离婚结婚与否是我和容少的事儿,您这样上心,为什么?还指望小颖能嫁给容少?”
阮晴说着,与泪俱下的望着阮长山。
那柔弱心碎的模样,也让在场的长辈们都跟着不由心叹。
这青山去世的早,这当大伯的,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