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磊药业,最开始跟朱天磊动手的那个男人冷笑一声说了四个字。
姚建雄回过头,眼珠子血红。
“你再说一遍!”
“我说他朱天磊死有余辜,死的好,死的痛快!”
男人很冷酷,不仅是说出的话,就是眼神也一样森寒如刀。
“你麻痹的找死!”
姚建雄是个文雅的年轻人,从不说脏话。
但这一刻,他看着茫茫山谷,想到那个一手把自己从一个普通小青年提拔成材料部部长的人,葬身山谷,心痛的无以复加。
他朝着男人扑过去。
没有招式,只是想让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去死。
给朱天磊陪葬。
姚建雄年轻,力气不小,但却像是养在深闺的金丝雀,没有经验。
那个男人虽然年长,力气不占优势,实战经验却十分丰富。
两个人在断头崖上,扭成一团。
站在面包车旁边的陈方林,肿眼泡里的一双眼睛扫了一眼断头崖,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疯狂撕打的两人,悄悄的沿着旁边的一条小路离开。
其余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动作。
虽然朱天磊坠崖了,但朱天磊已经成功的在他们的心中播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哪怕人没在,他们的恐惧也没有消散。
几分钟之后,姚建雄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战斗终止。
“好,这下我们两清了。”
男人忽然一把放开姚建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站了起来。
眼睛看着断头崖,眼底划过一抹莫名其妙的情绪。
“我们走!”
这个男人,像是风一样,根本就不给姚建雄任何反应的时间。
姚建雄知道,自己阻拦不了这些人。
而且,朱天磊已经不在了,他阻拦这些人,还有什么意义。
马上就要二十岁的姚建雄,站在断头崖边,迎着呼啸的山风,第一次觉得人生很迷茫。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将迷茫播散,耳边就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喇叭声。
“小兄弟,麻烦把车挪一下!”
山道很窄,两辆小轿车要想并排过,如果不是技术娴熟到一定程度的人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现在,姚建雄的面包车停在路中间,别的车根本过不去。
姚建雄回过头,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里,探出来的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的头。
他的脑袋乱哄哄的。
这一刻,他不想动,只想站在断崖旁边。
其实,他是心存侥幸。
朱天磊那么厉害,神迹一样的存在,也许还活着呢。
也许下一秒,就会从断崖下爬上来,像过去一样,拍着自己的肩膀,笑着说‘建雄呀,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