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了半天,却见苏白桐静静的坐在他对面,神色恬静。“对了……送你的贺礼……”凌宵天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桌上,“本该是在赴宴那日送你,可是太过寒酸……”他支支吾吾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既然
东西送到了,那我先走了。”
没等苏白桐看清桌上放着什么,凌宵天已然打开后窗跳了出去,动作既熟练而灵巧,一看就知他以前常做这种事。
苏白桐无奈苦笑,拿起凌宵天放在桌上的“贺礼……”细看,这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块由檀香木雕刻成的木坠,外形做成豆荚的模样,看着带了几分稚气,却又可爱的紧。
这样的礼物要是在设宴当日拿出来,是显得寒酸了些。
苏白桐拿起木坠嗅闻着,淡淡的檀香香气弥散开来。
手中木坠忽地松动了一下,苏白桐一愣,低头再看,却见木坠自中间裂开,里面竟露出三颗金豆子。
苏白桐觉得有些好笑,只怕这世上除了绯王外,没有人会送这种东西,明明里面金贵的很,却偏偏将外面弄成一副寒酸的模样。
三粒金豆子的表面似乎刻着什么。
苏白桐将它凑到灯前细看,最上面的那颗金豆子的表面隐约可见“宵天……”字样,最下面一颗金豆子上能看到桐桐二字。
只有中间的那颗豆子上什么也没有刻。
苏白桐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意,只好重新将木坠合起来。
她没有注意到,在木坠合起来的一瞬,中央的那颗金豆转了转,在背面隐隐露出雕刻的字迹来……
苏府宴席当天,邢氏精心打扮站在前厅迎接来往宾客。
不少与吏部尚书府相熟的夫人跟小姐们应约而至,邢氏熟络的上前寒暄,那热情劲,就像今天是为她自己亲生女儿办席一样。
其实来的那些夫人跟小姐们,也多是因为好奇,想来看一看苏府那十年不曾归家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
要是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将长女寄养在外地,长达十年之久?
花厅里,各府的夫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可是她们的眼睛却时不时投向入口。
这场宴席的正主到现在还没出现,她们都想快点见一见苏白桐长的什么模样。
有几位胆小的小姐甚至低声问苏府的二小姐苏汐若,“你姐姐真的是疯子么?她会不会打人?”
苏汐若斜了一眼身边的小姐,不悦道:“她才不是我的姐姐!”
所有的质疑之声全都被邢氏听了个真真切切,不过她并不解释,只是陪着笑,心里却乐开了花。
苏白桐越是被贬低,她才越有可能为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婿。
自古以来,疯子只能配傻子,她这几天已经在心里物色好了,如今京都里,只有庆安侯府的长子最适合。
庆安侯府近十几年来已经开始落败,无封无食不说,庆安侯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竟然还是个傻的。
像他们这样的,正经人家的闺女怎么可能嫁过去,可是家境普通的他们又看不上,所以邢氏掂量来掂量去,越发觉得把苏白桐嫁过去,再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