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时不时显摆她的高高在上,难道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除了乔宝贝,白晚庄还是难得摸不透一个女人的心思和想法。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还没谈到正事儿,她真的快没耐心了,眉宇间隐隐露出几分烦躁。
不过,她依旧淡雅地一笑:“我对茶道不大感兴趣,别说是贡茶,恐怕是碧螺春,我也品不出名堂来。”
对于白晚庄的自贬,屏风后的女人倒是小小讶异了那么一下。
眸子微眯下,女人挥挥手,“我累了。”
白晚庄怔了怔,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明白了,女人不耐烦见她了。
就这样?这女人到底搞什么?
不过,今天这一趟,也不是没收获,至少她知道对方来历不浅。
白晚庄又被人重新戴上了眼罩,被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带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赫轩和那个女人。
女人放下茶盏,依旧坐在屏风后面,“我这么刁难她,她还能这么不动声色地保持镇定,比苏小艾这个蠢女人聪明多了,可以好好利用。”
没了碍事儿的白晚庄,赫轩看女人的眼神,也渐渐浓烈起来。
“比起六年前的白晚庄,她现在可气弱多了,哪里还有当年京城第一名媛的气度和自信。”
女人不以为意,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她现在气弱,无非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只要我给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赫轩沉默地皱起眉。
片刻后,他提醒,“白晚庄这女人睚眦必报,气量不大,刚才她对你就不怀好意。”
“就凭她?”女人唇角浮出凉笑,“她要真对我不怀好意,那就是她蠢。”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乔宝贝这个隐患一天不除,你的身世就很有可能被人发现。”
“我早就做好一切打算了。”冷笑了一下,女人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指甲上的丹蔻,“我并不打算杀她,只是想毁了她而已。比起死亡,我更喜欢她像一只落水狗一样苟延馋喘地活着。我父亲最注重声誉,在他的眼里,一个高贵端方的养女远远比声名狼藉的亲生女儿来得重要。更何况,我手里还握着她当年吸毒的证据,就算父亲和母亲知道了,以父亲的性格,打死也不会认这种女儿。”
赫轩这才明白,原来早在五年前知道身世的时候,她做的就是这个打算。
但是,他依旧很担心,“可乔宝贝的身边还有战少尊和霍帝斯这两个人,想要毁了她,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权枭九和战少尊的人一直在调查五年前那件事,如果被他们查到……”
“放心吧,不会的。”女人打断他的话,“所有和五年前那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包括路瑟夫医院的人,也不在了。就算查到,也没有证据,不是么?”
话一顿,她重新端起茶盏,见茶水已经凉了,自己重新拿了一个空茶杯倒上。
“至于战少尊,我们暂时动不了他,毕竟以他的权势和地位,就连我父亲都要看他三分脸色。不过可以从霍帝斯身上下手,他是比斯国议员,但是山高皇帝远,如果他这个外国议员死在了京城,一切都好办事儿了。”
赫轩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嫁祸给战少尊?”
“你想得没错儿。”女人笑了。
然而,男人有些发愣,虽然早就知道这女人的手段一向残忍,但难免有几分惊怕。
可好歹是自己深爱多年的女人,就算她是个地狱的女魔鬼,又能怎样?
“可权梦芷似乎对霍帝斯有几分好感,这件事要不要和她商量一下?万一她恼羞成怒把我们的事儿抖出去……”
女人朝他看过来,表情几分冷意,“谅她也不敢,她有把柄在我手上,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所以,只能委屈梦芷了。”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把五年前那件事宣扬出去,乔宝贝就算不死,也能让她在京城无法立足,估计在比斯国都没法儿待了。”
女人做事一向迂回,可赫轩是个男人,喜欢直接快刀斩乱麻。
“你懂什么?”女人表情鄙薄,“五年前那件事如果现在就抖出去,战少尊和霍帝斯不会放过我们的。只要乔宝贝身边有这两个男人在,就算她声名狼藉,我父亲也会卖个面子认女儿。只有这两个碍事儿的男人都不在了,那才叫精彩。”
赫轩抿了抿唇,微微低头:“主人说得是。”
女人挥挥手,“去吧,告诉白晚庄,她要的我都会给,让她注意分寸。”
赫轩点头,抬起头,留恋地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女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等。”
脚步一顿,男人倏地回过身来,以为女人要和他说点儿什么衷肠。
可女人默了一下,只说:“你告诉冷惜,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以后别来找我了。”
“好。”
赫轩有些失望,眸底浓郁的感情蓬勃而出。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一转身,大步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屏风处,伸手缓缓抚上了屏风上那只翱翔在天空的凤凰,嘴里溢出冷笑。
“哼,懒蛤蟆想吃天鹅,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