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的盘算了一番,到晚间周承泽回来时,她便与他说起这事来。
“我这里也是闲着无事,咱们总该有些立身之本,况且,若是一些愿意投靠咱们的人,也该给安排一个去处,所以外面的生意,也该做起来,你知道我名下原本就有些铺子,经营了这么些年,掌柜、管事、伙计,这些都是现成的人手,且生意上面的事儿也是熟门熟路,来京城开几间铺子,完全不是问题,若能借国公府之势,倒也能更顺畅些……”香枝儿缓缓说道。
她这般说,也是想要听取一下周承泽的意思,毕竟若是要借国公府的势,那还得听他的,若他不愿意跟国公府牵扯太多,那也便就此作罢了,总归,也就是想让他表个态而已。
对于国公府的事情,她也是打听了不少的,国公府里来钱的营生,除去外面各处的庄子,便是一些铺子了,而这些东西,都在三老爷手里管着,赚来的银钱,除了每年拔到后院的用度外,其余的都在护国公燕禇的手里,国公府有多少银钱,估计就是国公爷与三老爷最清楚了。
至于小秦氏,手里也就捏着后院的那些用度罢了,至于其他花用,便是她自个的嫁妆,以及老夫人不时的补贴,说到此处,也不得不说一声,老夫人待小秦氏,那也是真心的好,小秦氏以妾室身份进门,当初那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嫁妆的,后来好像是老夫人从身己的嫁妆中,给了她一个庄子两间铺子,如此,手里倒也宽裕些。
其实她手里的银钱也并不缺,毕竟燕禇为人并不小气,每年拔到后院花用的额度也不小,而府中又很少办宴请,倒不是小秦氏不喜热闹,而是因为她这夫人的名声有些不正,一些人家跟她走动得并不热络,下了贴子去请,而人家却不到,那就尴尬了。
而小秦氏也颇为精打细算,拔到后院的银钱,几乎年年有剩余,而这些便也就落到她的荷包里了,不过手里捏着的这些银钱,也大多都用到了儿女的身上,所以说她手里其实也并没有多富裕,不过比起那些拆了东墙补西墙的人家,她这管家却也管得轻松。
周承泽听了香枝儿的话,不由沉呤了一阵,若是将生意开到京城来,也有点在京城安家落户意思,虽然他已是这国公府的公子,可从入府之后开始,便有总外来者的感觉,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先前也总想着什么时候便离开,只是燕恒病着,身子还没养好,且他在这府里过得也难,心里有些不忍,便一直留了下来。
香枝儿这话问得婉转,大约也是想问问他,是不是要在京城待着不走的意思,他倒不由也认真的思索起来,燕恒跟他说过不少,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有国公府做靠山,就算做不了世子,但做别的什么,那也是极容易的。
想他如今,那也是成了家的人,以后还会有子女,再不能如孤身一人时,行事无忌,做什么决定前,也是要为他们多考虑一二的,虽然孩子现在还没影,可妻子却也不能不当一回事,他不由转头看向香枝儿,反问道:“你觉得呢?”
香枝儿见状,不由好笑起来:“明明是我先问你,你倒是反问起我来了,需知,你才是一家之主呢,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决断?”
是了,这不过一点小事罢了,想想燕恒的身体,还得调养一段时间呢,而且就算调养好了,他就能放心了吗,当然不能,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大哥,而且还对他极好,唉,他这人吧,人家对他好,他便想着十倍百倍的回报人家,若他就这般离去,以后燕恒但凡有一点不好的,他只怕就要自责万分了,况且,燕恒的状况,他又是最清楚的,没有子嗣这事儿,他这一辈子怕是都抬不起头来,又是处于国公府这样的地方。
再则,他也并不只为此,如今已是成家之人,对于妻儿,他也想能给他们更好,更稳定的生活,方不失为大丈夫,好父亲,他能有此身份,以后妻子孩子,走出门去,也能得人尊重几分,而不是被人看不起。
打定主意便道:“既如此,那便将生意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