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太太一看她这样子,便知她是什么意思,倒也不在意,只自个寻了个位置坐下,道:“昨儿我去看老爷了,娘娘活了几十年,想必都不曾去大牢中看过一眼吧,那惨样,当真让人心寒,昨儿回去,做了半宿恶梦呢。”
小秦氏听着这话,心下顿时一紧,关在牢中的可是她亲大哥,虽然不成气了些,可小时候一起长大,当初未出阁时,对她这个妹子也是极好的,别人都可以嫌弃他不出息,可她这个做妹妹,却是不能嫌弃。
顿时便长叹了一口气:“大哥可还好?”
“好什么好啊,人都瘦得没几两肉了,人瞧着也不精神,再这么关下去,我只怕他会……怕是挺不住了。”秦大太太说着,便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大嫂你哭什么啊!”小秦氏顿时被她哭得烦燥不已:“人不是还好好的嘛,你这就先哭上了,人不知道的,还当我大哥怎么了呢?”心里颇有些没好气,可倒底也让她上心起来,自个的大哥,从小娇生惯养,就算是家里情形最不好的时候,他都不曾吃过什么苦头,如今倒好,一把年纪没享到儿孙福,到弄进大牢里去吃牢饭了。
心里也是恨这个大哥不成器,可倒底更多的还是心疼他。
“娘娘,你倒是想想法子啊,上次进宫来,你就说帮着想法子,可这又过去这么长时间,你大哥他,怕是真的会挺不住了啊!”秦大太太哭泣道。
“好了,好了,你就别哭了,一跑到我这儿来就哭,你也不嫌晦气的,我知道想法子,你且先回去吧!”小秦低琢磨着,再往太后那里走一趟,这事儿还得落到太后身上,她在皇上跟前说得上什么话,不还都只是凭的太后的颜面嘛。
“你少拿这话糊弄我,上次你便是这么说的,然而结果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人还关在牢里,如今又拿这话来糊弄我,难不成大老爷出不来了不成?”秦大太太说着,又哭了起来。
“怎么就出不来了,就是犯了天大的事儿,只要有太后在,就能保他没事,更何况不过是贪了些银两,届时想办法补回去,这事儿也就能揭过去了。”小秦氏安抚道。
对此,她还是十分自信的,凭他犯的什么错,没有太后点头,谁也不能把他怎么着,虽关进牢里,可这不是也没敢胡乱定罪名嘛。
“那你倒是赶紧去求求太后啊!”秦大太太催促道。
“这事儿说来说去,也怪那燕恪,竟是丝毫不给秦家面子,不看我面上倒也罢了,竟是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我倒要跟太后好好说说。”小秦氏目光一寒,冷声道。
以前太后还只是老夫人时,都没有人敢随便对秦家伸手,如今倒好,秦家成了太后的娘家了,反倒还有人越发不将秦家放在眼里了,岂有此理。
“怪谁不怪谁的,咱们也不讲较这个,谁让人家是王爷,咱们招惹不起,只让大老爷出来,即便是丢了官儿,咱们一家子能团聚,那也是好的,时至今日,我是什么也不敢求了。”
“看看你,怎么胆子小成这样了,人家是王爷,你可还是太后的娘家人呢,怕他做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有慎哥儿这个王爷在嘛,他还能不帮着你们这个外家?”小秦氏很是不乐意道,人人都怕了燕恪,还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看看,大老爷这都进去多久了,人家说不放人,就不放人,谁还能把他怎么着了?”秦大太太也不由一阵冷笑,当她看不明白呢,那燕恪如今明显比燕慎在皇上跟前更得脸,指望拿他们秦家冲到前头去与一个王爷翻脸,他们跟在后着捡便宜,那可不成。
谁能把他怎么着,小秦氏听到这个,不由一阵肝疼,这燕恪确实越来越威风了,想想户部上上下下,多少人被下了大狱,可再看看那些人的家眷,谁也没能折腾出半点水花来,足可见其本事,可燕属越有本事,她这心情就越糟糕。
“你说,那也不过是在外面长大的乡野小子罢了,怎么就有这样的本事,以往我还真是小瞧他了。”不只他,还有香枝儿,一个农家女,却也是手段了得,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不简单,往日果然是看走眼,所以才吃了这么大亏。
“这还能为什么啊,龙生龙凤生凤呗,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还与皇上如此肖似,人家有本事那也不奇怪啊!”不想着怎么救大老爷,却只将话题往不相干的人身上带,秦大太太有些不满。
“大嫂你倒底是帮那边的,竟帮人说好话了。”小秦氏顿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