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不错。”裴晚白回以浅笑,步调轻快地朝老夫人走去。她看了眼坐在另一旁的老爷子,老爷子的表情始终冷冷的,头也没抬一下;然而这不经意的一瞥,被她捕捉到这个向来冷傲的爷爷,竟然趁着奶奶分神看向自己之际,迅
速挪动棋盘上的两颗黑子。
收回了目光,裴晚白心里觉得有些想笑。
关于这对恩爱老夫妻的很多事,是前世奶奶跟她聊天时说到的,比如爷爷没退休之前,也算是商界的一代枭雄。
又比如裴家能有今天的地位,能成为北斯城排得上名次的豪门世家,大部分归功于爷爷年轻时的打拼。
对于商场上的事,爷爷向来都是运筹帷幄的,不过像围棋这种修身养性的玩意儿,是爷爷后来才跟奶奶学的。
下围棋有几十年了,但凭真正实力,爷爷还真从没赢得过奶奶。
退休之后闲下来了,爷爷会隔三差五就找奶奶下一两盘围棋。
即使总是输,偶尔奶奶会放水让他赢一局,爷爷还总是乐此不疲,爱跟奶奶下围棋,也只跟奶奶一个人下围棋。
“爸,妈!”裴政荣抑不住激动地喊了一声父母,然后将保险箱放到桌子上,对裴老爷子说道,“爸,您快来看我今天带了什么翡翠回来。”
裴老爷子极少见儿子因为得了一块翡翠而这么开心的,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推了推老花眼镜,从容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奶奶,您也来看看。”裴晚白动作熟练而温柔地扶着裴老夫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压低了声音在老夫人耳边说道:
“奶奶我告诉您,这是我在拍卖会上花了60万拍到的毛料,开出来的翡翠呢。”
见裴政荣并没有说这福禄寿喜是谁开的,裴晚白忍不住在心底嗤之以鼻暗哼了声,这金丝种福禄寿喜翡翠是她开的,裴政荣若想独吞了她的功劳,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外界提起裴家,第一个想到的是她爷爷裴老爷子,而不是裴氏集团现任的掌权者裴政荣。
虽说裴政荣的事业心很重,可是他的经商手段,行事作风,还有经商头脑,都不及老爷子当年在商场上的一半风范。
无论怎么努力,裴政荣这辈子都是不可能超越老爷子的,可偏偏他自己却意识不到。
这会儿裴政荣之所以这么兴奋和激动,是因为他想用这块福禄寿喜翡翠来向他父亲证明,虽然他很多地方不及他父亲,但他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就比如这块稀世珍贵的金丝种福禄寿喜翡翠。
接触了大半辈子的美玉翡翠,裴老夫人原本没多大兴趣的,但听孙女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也有些期待了。
“这是……”裴老爷子那双经过岁月沉淀的眼睛,浑浊而锐利,看着放在保险箱里艳美绝伦的翡翠,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艳。
有些不可置信地道,“金丝种的……福禄寿喜?”
“是的父亲,正是金丝种福禄寿喜。”裴政荣语气掩不住喜悦和得意回答道。心里想着:在君临阁拍卖会上,不少人都知道这块金丝种福禄寿喜是裴晚白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