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颤颤巍巍地抖着,望着他的眼里有愧疚,又有倔强的愤怒痕迹。墨楒白自己消化了一下心中涌起的情绪,也不摸被打疼的地方,毕竟是不需要确认就知道的疼痛,火辣辣的,他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脸,人生的第一次挨巴掌就送给他的
夫人了。
他温柔地笑了一瞬,说:“气消了吗?”
安陵香“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捂着嘴,哭得直接发抖。她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敏感而易怒,残酷而不知分寸,墨楒白做得是有不对,但起因是在她身上。她都决定了要拼尽全力去挽回他了,却在他对她温柔以待之后就开始得
寸进尺了。
明明是尚未修复的有裂痕的关系,她却以从前的纯粹来要求两人现在的关系,她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惊讶,也为自己的狭隘感到羞耻。
墨楒白都能原谅她过去的无心之失,她却陷在他的过错里无法自拔。
就算是在婚礼上面对几百位宾客都没有哭出声来的坚强姑娘,只是看她哭成这个样子,墨楒白就知道她的心中有多自责了。
他靠过去一些,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乖,没事了。”
好长时间里,安陵香都泣不成声,最后哭得头晕眼花,只能将头靠在他的腿上,鼻子都不通,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楒白哥哥。”
每次她最为脆弱无助的时候就会反射性地叫他“楒白哥哥”,他又特别受用,一听她这样唤他,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墨楒白一下下理着安陵香柔软的长发,终是忍不住,轻声问她:“小时候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安陵香不解地说:“这个问题你问过很多次了,我都记得啊。”
墨楒白柔声追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安陵香理所当然地说:“我来公司面试那天,从见HR到见主管,第三面是见你。因为你实在是太年轻了,我一直以为公司是在考验我的智商,看我能不能甄别出真假面试官
,所以你问的问题我都没有听进去,只在找你身上有哪些地方不符合‘公司副总’的身份。”墨楒白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当年安陵香专注地凝视着他,反复地上下打量他,竟是因为这个理由?他原本还以为是他长得太英俊了,强烈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她灼灼
的目光里,他失了平日的冷静,就连问出口的问题都有些不知所云。
安陵香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光还是觉得很神奇,终于有了点笑意,说:“我当时问题答得一团乱,没想到你还通过了我的面试,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公司的副总。”
那必须是如假包换的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