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香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反正我不喜欢你。”
聂荣苦笑了一瞬,站起身来,伸出手去,对安陵香说:“我要去非洲了,去很长时间,也可能就不回来了,临走想见你一面,还得想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个理由。
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怪你,为了庆祝我们的永别,握个手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聂荣说他可能就留在非洲不回来的时候,听到“永别”两个字的时候,安陵香的心还是被触动了一下。
她喜欢过他,也恨过他,但是她从未想过要他死,更未想过,在大家都还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要见什么生离死别的最后一面。
虽然安陵香和墨楒白的蜜月旅行是她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出国,不过关于非洲,她还是有所耳闻。非洲在她的意识里就意味着非常差的卫生环境和难以生存的自然环境,还有各种疾病、细菌和病毒存在,那样的环境并不适合养尊处优又没受过任何苦的聂荣呆,她总觉
得聂荣很可能会死在这趟去非洲的凶险之旅上。
在安陵香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聂荣已经自顾自地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愣神的当口,将她一把拉了起来,然后将她抱进了怀里,紧紧拥抱着。
以前聂荣说他长那么高,都是为了和她形成最萌身高差,今天,他觉得长那么高是为了有足够长的手臂,可以隔着一张小圆桌,依旧能将她紧抱在怀里。
安陵香正要挣扎,聂荣忽然开口道:“当年和你分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后悔,结果看见你穿着婚纱站在台上的时候,我后悔到爆炸。
当时,我只想像达斯丁霍夫曼一样,冲上舞台去,拉着你跑掉。”
蛋糕店里的音乐一向以抒情和浪漫情歌居多,聂荣说话的时候,店内正在播放保罗西蒙唱的《毕业生》的主题曲。
许是那一曲《寂静之声》勾起了聂荣对过往的回忆,也因为安陵香十分喜欢这首歌,以至于她深深地陷入了聂荣假设的情景里,一时竟忘记了挣扎。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to you(拉住我伸给你的手)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as raindrops fell(但是我的话犹如雨滴飘落)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在寂静的水井中回响)”
这首写给迷惘一代的歌曲,几十年后听来,依旧动人。
聂荣语带自嘲地说:“每一天,我都在想,那天我真的应该抢婚,但是每一天我都知道,这么做的结果是什么,你大概会用话筒打破我的头。”
安陵香觉得聂荣虽然是个渣男,但还是很了解她的,至少他的猜想是对的,当时他若敢上台,她手里的话筒一定会成为凶器,而她也会穿着婚纱进派出所。时隔五年,聂荣亲口告诉安陵香,悔恨当年和她的分手,让她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在那段感情中,终究还是她赢了,在那场因为聂荣劈腿而导致的恶劣分手事件里
,她才是大获全胜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