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香“嗯”了一声,亲了欧文一下,准备抽出手来。
墨楒白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在她离开床以后,细心地帮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说:“两个人睡一起可以,但是都要乖乖的,晚安。”
两个孩子面对面地睡着,互看了一眼,高兴得笑了起来,说了声“晚安”,都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墨楒白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和安陵香一起离开了,他将门关上,并没有锁起来,留了一点缝隙,跟站在门口的阿姨交代道:“12点的时候叫他们起来上一次厕所就可以了。
”
阿姨应了,他说:“去休息吧。”
阿姨走了以后,安陵香也准备回房休息了,墨楒白说:“时间还早,厨房准备了一点宵夜,一起喝一杯,好吗?”
这话问得着实有技巧,如果他问的是“可以一起喝一杯吗”,安陵香定然会说“不可以”,但他问的是“好吗”。
一般在这种问句之下,被问的人很难反射性地说“不好”,因为“不好”既是个否定词,还很负面,含蓄又客气的中国人很少说对方不好。
喝酒这件事于安陵香而言着实是喜欢的,在她纠结了一阵子之后,就很难再拒绝了,于是墨楒白将她带到了客厅里。
房子里各处都还留着壁灯没灭,墨楒白说:“这里大家都不熟,我让把灯留着,免得看不到路撞到了。”
客厅旁边有一个长阳台,三面都是玻璃,坐在阳台上,抬眼就能看到繁星点点,那是极漂亮的一片星空。
两把圈椅中间有一张小圆桌,桌上放着醒好的红酒和一些烤串,味道很香,远远就能闻到。
说实话,安陵香非常喜欢烤串的味道,但是烧烤配红酒嘛,她还没试过这么野的路子,想尝尝是什么样的感觉。
房子里的暖气很足,圈椅上还细心地放了靠枕和薄绒毯。
安陵香往椅子上一坐,再将腿缩进圈椅里都行,又大又长的一张椅子,前方还放着脚踏,不管是想蜷着坐还是伸长了腿都可以,真是一处舒适的所在。
墨楒白给两人倒上酒,晃了一晃,看看色泽,然后饮了一口,品了一下,说:“嗯,还不错,你试试。”安陵香不太会品酒,这和她爱喝酒但是以前没有挑剔的条件,后来被墨楒白限制了不许喝酒有关系,要评判酒好不好,总得见识过了“好”以后,才能判断出什么样的是“不
好”。
她看着浓稠的紫红色酒液,嗅了嗅,隐约闻到一丝玫瑰香,然后一口就将杯中的酒饮下了。
味道醇厚,玫瑰的芬芳在嘴里扩散开来,哪怕酒已经被咽下了,嘴里还是满满的都是香味,十分好喝。
她有些开心,将酒杯放在小圆桌上,一脸期待地看着酒瓶子。
墨楒白二话没说就帮她倒上了,四分之一杯是红酒的标准饮法。
安陵香趁着嘴里有酒味,拿了一串烤肉,吃了一小口,说:“这是牛肉啊,好嫩哦!”墨楒白没吃东西,撑着脸颊笑望着她,在他的记忆里,这姑娘酒量极差还酷爱喝酒,一喝就醉,第一次喝了小半杯就醉了,还把他睡了,第二次据说是喝了一杯,又醉了
,还被他睡了。
不管是谁占据主动,结果都是殊途同归,醉了就乱性。本来墨楒白还在想,现在的她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都还没想好怎么才能劝得动她喝酒,结果,就算时间改变很多,她却还是个循着香味就来的酒鬼,一见好酒,哪里
还需要他劝,根本就是喝得停不下来的节奏,主动得很。
安陵香有时候真的觉得人生苦短,一生中快乐的时间总是特别的少,大部分时间都是繁忙、高压、忧虑又惆怅的。
既然出来玩,那就偷得浮生半日闲,放开了玩,否则就失去坐着直升机离开水泥深林的意义了。
虽然不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饮马就江湖的恣意,但是这个点了,吃份宵夜,喝点小酒,还是一件很放纵的事。
不过她本来就瘦,偶尔放纵一下,问题不大。
吃喝总会让人心情大好,她很享受这一刻,轻松地问道:“你经常带墨念到处玩儿吗?”
墨楒白据实相告:“以我的工作密度,一年能陪他好好玩一次就不容易了,以前他还小,出去了也什么都看不懂,我就在家里陪陪他,出来度假,这还是第一次。”
安陵香想想也是,这世上多的是有时间赚钱没时间享受的人,比如身边的墨董事长,不过,他依旧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