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这么远,硬是开着车追过来了?
这决心,下得有点深啊。
安陵香牵着欧文出门去迎接聂荣,毕竟他开了几百公里的车,着实辛苦了。
墨楒白跟墨念说:“你在这里,不要乱跑。”
本来想追着欧文出去的墨念瞬间就不敢动了,乖乖地呆在家里,疑惑地望着出去了的三人。
墨楒白落后两步的距离,跟着两母子俩出去了,聂荣的车还没到停车处,寂静的湖畔,聂荣车子的发动机声音远远就听见了。
遥遥看到那台亮黄色的牧马人,这么小的林间道路还开这么快,可想而知他在高速路上的时候跑得有多快了。
安陵香坐飞机来的时候,飞行员告诉她距离是388公里,她就误以为聂荣开了近四百公里,其实飞机走的是直线距离,聂荣开的路程比航程可要远多了。
墨楒白却是精确知道车程的人,聂荣一个人开车过来,怕是全程除了上厕所都没休息过,一路狂奔过来的吧,否则不可能这么早到。聂荣将车停下,就算已经十分累了,但还是很有气势地下了车,墨镜摘下来往车内一丢,一眼看到那三人,有别于平时见到欧文的亲热,见到安陵香的欣喜,车门都没顾
上关,他直接大步流星地和安陵香错身而过,几步走到墨楒白面前,一把抓住墨楒白的衣服前襟,手上用了大力气,咬牙切齿地说:“可以啊,你跟我玩儿阴的是吧?”墨楒白一夜没睡,精神不是很好,但是应付一个聂荣还是足够了,他一点都不怕聂荣现在打他一顿,聂荣越生气,就越容易做错事,他是加害者,自己就是受害者,这样
谁都不占理,谁也别说谁的不是了。
所以墨楒白一脸气定神闲地双手插兜,站得笔挺,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聂荣的怒火熊熊燃烧了一路,此刻以燎原之势将墨楒白卷了进去,他说:“霍聪是你的朋友吧?
是你授意他拖住我的是不是?昨天突然让我返工,我就觉得不对,不是我吹,我接的项目还从来没有人让我返工的!
要不是因为他背景深厚,我绝对不会给他面子,还返工呢,爱用不用。
早早把我叫到现场,好酒好菜地招待着,就是不办正事,一直把我拖到深夜才重拍完!
你敢说不是你使的手段?”
墨楒白好整以暇地说:“我听你说了这么多,都没找到整件事情和我有任何联系。
真的不是你想多了?受害心理这么重,莫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现在的聂荣确实对自己很没信心,尤其是他花了五年时间依旧没有追到安陵香这件事对他造成的打击是致命的,虽然他表现出的是没有放弃,还以“只要安陵香单身一天,
我就有机会”来宽慰自己,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追到她的希望过于渺茫,以至于都快没办法继续欺骗自己了。
他认得清现实是一回事,被人击中痛处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墨楒白这一击,无异于火上浇油,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
聂荣已经认定了,此次墨楒白把他拖住是有目的的,那目的不用说,就是安陵香,而且很有可能,墨楒白已经得手了,思及此,聂荣挥拳就打了过去。
安陵香尖叫了一声,铿锵道:“住手!荣大爷,不许打人!”聂荣的拳头距离墨楒白的脸只有不足1厘米,墨楒白却连脸都没有偏一下,他就是不躲,倒要看看聂荣能把他打成什么样,如果他在安陵香面前受到伤害,她绝对不可能坐
视不理,他被打了,是弱势群体,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安陵香的阻止很有效,聂荣稍微冷静了一点,放下拳头,松开墨楒白,征求安陵香的意见:“我们走,不要跟这种阴险小人在一起!他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这
种人,心思太深了!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埋伏着。”
安陵香将欧文交给聂荣,冷着脸,声音更冷,她不容反驳地说:“我不想让欧文看着你打人,你带欧文上车,不要让他看。”
聂荣听从安排,抱着孩子就上车了,他以为安陵香马上也会上车跟他一起走,心情略微舒畅了一点,他让孩子背对窗户坐着。
欧文刚刚经历了剑拔弩张的场面,他从没见过聂荣发火,于是担心地问道:“Father,你为什么生气了?”
聂荣恨得牙痒痒地说:“因为有坏人想要分开我们!”
欧文半懂不懂地问道:“墨叔叔是坏人吗?”
聂荣想了一想,对他而言,墨楒白百分之百是个坏人,因为两人都爱着同一个姑娘,作为竞争对手,光明磊落的竞争可以赢得他的尊重,使手段的话就只会被他鄙视。作为一个有修养、有气质的男人,不管他的心里怎么想,都不会在孩子的面前说别人的坏话,而且,就算墨楒白对他而言真不是个好人,于欧文而言就不一定了,所以他
十分坦诚地说:“这要由你自己判断。”
欧文想了一会儿说:“我很喜欢墨叔叔。”聂荣的表情很复杂,望着欧文的眼神就显得有些哀伤了,他亲手带大的宝宝,五年的陪伴,才回国没多久,就已经喜欢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