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地对顾盼说:“看见没?男人,还说什么爱过。”
“噗”的一声,顾盼笑喷,抱着安陵香乐成两个傻子。
聂荣把张顺上下左右前后地打量了一番,摸着下巴说:“嗯,这改变也太大了,你起码减掉了一个自己啊。”
张顺难得随和地面对这个话题,说:“错了,是半个自己。”
“嗯,变化好大,你不管问任何一个同学,大家都不可能认得出你的,我俩拍张照片丢在班级群里如何?”
张顺激动地说:“不,NO,NO,你别给我惹麻烦,我一点都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现在的长相。”
“嗯?为什么?不想被骚扰?不想被N年前的陈旧感情困扰?怕有同学向你表白?”聂荣越猜越兴起,开起了张顺的玩笑。
顾盼则是在问安陵香:“我家晓暖宝贝呢?没带来吗?”
安陵香无语地看了聂荣一眼说:“本来是要跟我们一起来的,但是晓暖奶奶知道荣大爷也在这里的时候就不让晓暖跟来了。”
顾盼超级夸张地笑了起来说:“谁让他天天念叨晓暖是他未来媳妇的,老人家信以为真了吧。”
聂荣听见了,开玩笑道:“你们根本就不懂,亲手‘养成’一个老婆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参考光源氏和孙主席。”
顾盼也不与他辩,只说:“那你喊香香就得喊妈。”
噗。
那是一刀毙了聂荣命的声音。
张顺发现顾盼对聂荣的打击堪称快准狠,想来以后在和聂荣交锋的时候,他也不会吃亏,毕竟女朋友战斗力惊人,聂荣是双拳难敌四手!
大家正闲聊叙旧,就有人来请宾客们到餐厅里吃饭了,各自选了自己喜欢的人挨着坐下来。
张顺刚才坐的直升机和这一大片别墅,据说都是属于安陵香的丈夫墨楒白的,现在他刚好坐在墨楒白的斜对面,让他可以仔细地将对方看个清楚。
老实说,墨楒白给张顺的印象就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有钱到炸,人还很谦逊柔和,既不爱高谈阔论,也不会炫富,简直就是最让人喜欢的富豪类型了。
开始吃饭的时候,张顺忽然摸出自己的墨镜戴上。
顾盼奇怪地说:“你不是说防雪盲症带的眼镜吗?吃饭的时候戴什么墨镜啊?”
张顺解释得有理有据:“一桌子美人,大美人,小美人,太耀眼了,不戴墨镜都无法直视。”
一桌子人都被他夸了,大家笑得很开心,用餐过程也十分愉快。
餐后大家去森林里散步,一群人踩在没人走过的落雪上,一路只是静静地走,偶有几句感慨,更多的是静听脚步声,感觉这样的生活十分简单,却又无比地惬意。
一个周末,三五好友,一大家子,这就是安陵香想要的普通生活,如今这愿望实现了,就是这么简单,却又值得回味。
人们忙碌地工作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
她认为应该是:吃到喜欢的食物,有时间思考人生。
像现在这一刻,大家一起走在雪地上,这一路既不孤独,又很宁静,正是她想要的。 正这样想着,一个蓬松的雪球就飞了过来,打在安陵香的羽绒服帽子上,她转脸就看到球是墨念扔的,笑了一声,冲进了路旁边的森林里,找更多的积雪做成雪球,她要
砸回去!
很快所有的人都被波及,加入到打雪球的行列里去了,一群大人,两个孩子,不分年龄地热闹成一片。
后来,回到别墅里的时候,张顺在两个孩子的帮助下,把壁炉点燃了,金色的火苗在跳动,映照在每一个取暖的人脸上,孩子们依偎着妈妈,顾盼依偎着他。
他除了感到温暖以外,更多的是满足,友情和爱情,他都有了,此生无憾。
爱是这世上最难走出的迷宫,因为出口不是唯一的。 谁也不能确信,每一步都走得正确,而在下一个转角处出现的,到底是障碍、假象还是真爱,完全猜不到,所以,只有在走完那一步以后,才会和目标在有生之年狭路相
逢,继而擦身而过或是一生纠缠,都有可能。
有些人出现的时间,可能没有那么刚刚好,他们在互相都还不懂什么是爱的年龄相识,在双方可以放肆去爱的年龄里重逢。
不管是张顺还是顾盼都选择了明确地、毫不退让地、笔直地向前,终于在正确的时间里,决定携手共度余生。 爱情没有定数,只要你来找我,迟到一点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