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前面一个站点停车了,停的时间不算很长,七分钟左右,但从这个站点却上来了很多的乘客,这本身显得有些空旷的车厢立刻就变得热闹了起来。我一直在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从刚刚看到了那三个男人的时候,我的警惕心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提了上来,说出是怎样的感觉,但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警觉让我根本就不
敢忽视。
果不其然,那三个男人混在这一波乘客中进了车厢,他们三个人并没有坐在一起,但是三个人却正好将我跟范存虎围住,这让我就更加确定,他们是针对我来的。他们可能还以为我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毕竟这是在火车上,人来人往的很正常,一个偌大的车厢多三个人不多,少三个人不少,要不是刚刚他们三个人在餐车上让我察觉到了不正常,恐怕现在他们来车厢里我都不会注意到,谁在火车上会注意这来来往往上上下下的乘客呢?要是每个人都注意到警惕到,恐怕不用等车到站,自己都会心
力交瘁的把自己给累死了。
我若无其事的打量了三个人一眼,暗自猜测着他们的身份。在之前一路上过来,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这三个人是从哪里上车的,可能他们在长安就盯上了我,也有可能是在并州跟上来的,当然,还有可能是在其他
的站点。不过相比来说,我更加倾向于是在并州被这些人盯上了,不然在这个通讯还并不是很方便的年代里,不大可能有这种在并州监视我,再等我上车之后,让等在下一个或者
下下一个站点上的人再跟我一起,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至于如果说是在长安就跟上了我的话,那么没必要现在才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像是刚刚在餐车上,我确信这三个男人的确是想对我下手,甚至很有可能在我的饭菜里做了什么手脚,因为就是在他们进来坐在那里的时候,我才对面前的食物生出了
一种警兆。而如果他们是在长安跟着我来并州,那么一路上下手的机会应该有很多,甚至要比在这从并州发出的火车上下手的机会更多更方便,所以它们从长安跟来的可能性也可以
排除掉。并州……知道我要从并州去往何处的人不多,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郑无邪算一个,郑无邪的母亲算一个,再多点,最多也就是在加上那四个跟郑无邪母亲一起出手考验我
的老人,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知道我的行踪了,甚至就算是算上长安跟渭城那边,也就父亲一个人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但偏偏这些人都是不可能对我有恶意的。十三房若是对我有什么恶意,之前那位老妇人根本就不会交代周敦颐来帮我,更不会后来连她的儿子都一起搭进来陪我走那一趟充满了危险的苗疆,更不能把这对郑氏来
说应该意义非凡的小黑布交给我。那么这些人时候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间我又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十七房的人?十七房在情报收集上很有一套,从郑屏那种神出鬼没的出现上就能窥得一斑,如果说是十七房那些人想要我会乘坐哪
辆车这些基本的连初级保密都算不上的信息,那肯定是轻而易举的,我相信有他们这个能力。可是同样的,我找不到十七房要对我出手的理由。要知道到现在,整个郑氏的十七房所有人中,我也就跟郑屏接触过而已,跟他们谈不上什么有什么恩仇,所以我找不到
十七房之人对我动手的动机何在。就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仿佛老天都开始着急,它好像在冥冥之中挥动着一双无形的大手,开始对此事施加影响。
一个小孩子捧着一杯水,从其中一个男人身边经过,接着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平衡不稳的时候将水杯里有一小半的水泼洒在了那个男人的小腿跟鞋面上。小孩慌忙说了声对不起,男人却并不说话,只是神色冷漠的看了小男孩一眼,便低头去捏了捏那杯水浇湿的裤腿,那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神把小男孩给吓到了,孩子的心思单纯,很容易就能感觉到某些事情,所以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前面座位上有人站起来喊他,他才端着剩下的半杯水,小心翼翼的从男人身边绕了过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