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看着枯霜一点点顺着墙壁瘫倒下去,她知道,此刻的枯霜,身体里正慢慢流失着力气,到最后,她只会像一摊烂泥般地躺在这里。恍惚间想起,她曾经挂在自己身上,软软甜甜地唤自己“安哥,安哥。”她还会往自己脸上吧唧地亲一口,留下口红印,说是给自己打气加油,会在好几天不见自己的时候
,说没有自己在总裁办公室简直要无聊死了。
那样美好的安娜姐,果然是不存在的呢。
白安眨了下眼睛,掏出一根糖果,咬在嘴里,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沉闷地枪响。
墨鹰擦了擦枪口,冷冷地看着白安:“你在等他们过来救她吗?”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是吗?”
“不是吗?”
“你真叫人失望,无数次。”
“要让你满意,可真难呢。”
“去机场。”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白安不理会他。
“你觉得,我会让你去见顾枭寒吗?”
“我是去见小越。”白安笑看着他,“我去见我弟弟。”
“废物,你不要一直挑战我的底线,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墨鹰走过来,搂住白安的腰身,揽着她的身子紧紧地贴向自己,低头看着白安的眼睛:“去机场。”
“顾枭寒又不知道我来华国了,你为了避开他的耳目,带着我从边境开车进入华国,翻山越岭啊,你还在担心什么?我只是去看看小越。”
墨鹰伸手摸了摸白安这张已经越来越模糊的脸庞,轻声说,“你叫枭,SEVEN终身雇佣兵,你没有亲人。”
白安咬了一下糖果,怎么今日这糖,味道这么苦呢?
“好啊,那就去机场。”
白安说是这么说,手上却一点也不含糊,倒提手肘重击在墨鹰的咽喉上,剧烈的痛感震得墨鹰不得不松开白安,倒退几步。
“少来管我的事,等你成为了新的教父,再对我发号施令吧。”
白安冷冷地看着墨鹰,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顾家老宅很宁静,大雪落在院子里,厚厚一层,压低了松枝。
白安对这里很熟悉,穿过了院子藏身松树后,望着客厅里面正在说话的顾君儒夫妇。
她的心里有些愧疚,她曾经辜负了这对老人的好意,也误会了他们当年的事。
一辆车停在门口,白安望过去,看到小越从车里走出来。
“小越啊,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你哥刚走呢。”老夫人见到小越,连忙起身迎着。
小越神秘地笑了笑,脱掉大衣,挽起袖子,亮着手臂给两位老人看。
“这是……”
“KOTA OR DIE。”小越指着纹身说,又笑道,“我去纹身了,妈,你不会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呀,只是你纹这个……疼不疼的?”老夫人吹了吹小越的纹身,上面的花体英文字,彰显着小越的决心。
“不疼。”小越放下纹身,笑着说,“我把那个疤痕遮掉了,那不会是阻止我前进的障碍。”
“你这小子,唉。”顾君儒叹声气,拍了拍他的肩,很是欣慰,“振作起来了就好。”
“我先上去了,妈,等会儿你给我煮点宵夜吧,我有点饿了。”
“好,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小越想了想,说:“皮蛋瘦肉粥吧。”
……暖色的灯光下,小越和两位老人说说笑笑,他的眉间已经没有了阴霾,也没有痛苦,他依旧是那个阳光灿烂又坚韧执着的少年郎,任何困难都无法消磨他夺冠的决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