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振坐镇淮安,执掌大权,可没有前面的人好说话了。
朱振想要有一番作为,势必拿那些豪强势力开刀,让他们服服帖帖的才行。
该打的打,该杀的杀,该拉拢的拉拢。
如今有了在盱眙执掌地方经验的朱振,再一次施政有了得心应手的感觉。
现在的形势很明朗,跟着本平章混的,有肉吃,不跟着混的,自己玩儿的,你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跟着唱反调的,那么对不起,下面凉快。
“前面都是对我们淮安的,下面则是对外,咱们虽然将重心放在了淮安,但是之前在泗州、盱眙区域的老对手不能忘了。”说着朱振提笔在手,亲自写了一封信给陈家,抬头就是,“吾兄海平,如今弟坐镇淮安,与汝再次为邻,念及就好,甚是想念……知兄境况不佳,欲招兄入淮安,做一太平
富翁,可好?”
“平章,陈海平此人性如烈火,这封书信恐怕会激怒他。”这次不仅仅是茹太素,连杨勋都有些坐不住了。
吓得冷汗直流,因为随着朱振将核心遣往淮安,王保保重新给了陈海平不少支持,让陈海平的实力再次稳固起来。
如今朱振坐镇淮安未稳,如果陈海平就此打过来,淮安真的能接受住吗?
“怕什么?直接派人送到陈海平手上。”朱振把手一抖,如今的陈海平的骨头早就被朱文正打断了。
苟延残喘也就罢了,他难道还敢犬吠不成?
自己越是霸道,他越是要考虑得罪自己的下场。
从第一家为富不仁的豪族被全家斩首之后,整个淮安就像是水面被投入石子一般,泛起一层层的涟漪。
人们奔走相告,传递这一恐怖的信息。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欺压百姓的豪族大户,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仿佛他们的末日降临一般。
谁都别因为朱振年轻就敢小觑他。
这位爷跟张士诚的义子不一样,别看他是张士诚的女婿,但是刑事手段和风格完全不同,太过于酷烈了。
传闻他在军山呼风唤雨,直接打的北元来的张家联军溃不成军,尸横遍野。
关于朱振呼风唤雨,召唤天雷的手段,早在去年冬天就传开了。一开始只是在军山盱眙流传,后来传到了应天,最后连各地的豪强都知道。
尤其是当朱振在东征战场上屡立战功,以少胜多的时候,这种传言更是凶狠。
都说朱振,每逢对敌,便可以召唤天雷,将敌人炸得连个渣滓都不剩。
谁敢得罪朱振,他便可以写信给天上的雷神,来个旱雷,把人给炸死。豪族大户都是聪明人,自然不相信朱振可以呼风唤雨,召唤天雷这等弱智的谣言,不过无风不起浪,而且但凡做朱振的对手,都没有好下场,因此众人心上都蒙上了一层
阴云。
不消二三日,豪强大户们便开始纷纷串联,商议对策,硬刚肯定是不行的,张家势力盘根错节,都不是他的对手,咱们小胳膊小腿,上去硬怼,那不是要命吗?
不过,遇到强敌就投降,这明显不是华夏子孙的行事风格。
豪族心里也琢磨,朱振虽然会打仗,但是治理地方未必能做的好。你看他眼下行事这一套,跟军队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整出民乱来,他想要在淮安继续呆都未必能够呆下去。所以经过一番串联之后,豪族和大户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表面不反抗,内地里阳奉阴违,银弹开路,腐败他的手下,逐渐架空朱振。煽动民意,让他成为无根之萍。
”
朱振啊,朱振,你真的以为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就能做一省之地的平章吗?
太异想天开了。
韩徵的行动很快,不消三日,便已经做好了调研和准备。
这一日,淮安的大道上,在一队官兵的护卫下,韩徵带着一众豪门大户的家族,当地的书香门第,赶着马车,带着财物,热热闹闹的赶往淮安平章府。“韩大使,不知道平章除了财物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喜好,比如说女人、古玩之类的。平章远道而来,为我们淮安费劲心力,护卫太平,我们都很感激平章,希望送上些平
章喜欢的物什。”
有些豪族内心抵触朱振,但是表面文章做的却非常好,不仅想着腐化朱振的手下,甚至连朱振也想给买通了。
如果朱振可以高抬贵手,他们何必跟朱振对抗?
大家各安其好,过自己的日子,其实也不错。
“如此说来,我还真的没有注意过。说起来惭愧,我这个属下竟然不知道平章喜爱什么物什,着实有些不称职。”
韩徵手捋新蓄起的胡须,一脸的懊恼之色。
其实他也想过,自己家大人到底喜欢什么?他追随朱振时间不短,但是对于朱振的印象却截然不同,一方面他在军山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身为爵爷,可以给百姓劈柴挑水。另外一方面,到了战场,他又能化身
恐怖的杀神。
至于喜欢什么,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不过,韩徵也不是无的放矢,起码大人喜欢钱财是真的。因为大人主政一方,肯定要有所作为,那么钱财势必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