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都见识了火炮的神威,知道这个神秘的制造局是朱振所有心血的凝结,故而都清楚制造局的重要性,没人敢疏忽大意。交情了一番,朱振笑道“明日一早,本伯便启程返回应天,朐县便交托于各位。记住了,只要朐县蒸蒸日上,诸位的前程便会一片光明。那些世家门阀眼馋咱们创下的产业
,都蠢蠢欲动想要分一本羹,那就让本伯回到应天与他们斗一斗,让他们见识见咱们的战斗力”
闻言,众人哈哈大笑。
说起来这次朱振返回应天,的确是被世家权贵逼得迫于无奈不得不忍气吞声,可是实际上未尝没有朱振制造冲突转移目光的小心思。
大家想到朱振以往在关中的赫赫战绩,不由得都替那些世家门阀默哀。
滁州指挥同知常顺无精打采的坐在码头边的值房内,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饮了一口烫得滚热的女儿红,这才稍稍暖和了一些。今年天气怪异,尚未入冬,便冷的厉害,想来北方的百姓日子更是可怜。抬眼看了看窗外河面上等待过闸的商船,常顺恹恹的叹了口气,心思不由自主的飘向了遥远的南
方,
这种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常同知着实是过够了,本来想着能够到淮安开创一番局面活出一个精彩,孰料自家老爹却严厉叮嘱自己不可前往淮安投奔朱振。
老爹的话不敢不听,可常顺每当听到淮安的消息,都忍不住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自己从淮安离开之后,朱振竟然跑到海外去扬名了。
甚至还涌现出一个新的将领叫盛庸,现在也要升同知了。
明明这其中的荣耀应该有自己一份的,现在却不得不日复一日的守着这个破关卡,常顺如何不愈发郁闷
正自苦闷之时,外边的河面上忽然一阵骚动。一支上百条战船组成的船队从下游溯流而上,阵型整齐横冲直撞,不顾前面等候过闸的商船如何喝骂,径自直插入船闸之前。洁白的船帆一瞬间变充斥着整个河面,颇有
一种桅杆林立船帆如墙遮天蔽日的感觉。
整个河面瞬间就乱作一团。
常顺大怒,裹着身上的战袍站起,一脚踹开了值房的房门走了出去,指着河面喝道“何方船队胆敢扰乱关卡秩序,真当本同知不敢将尔等统统踹到河里去”
话音未落,船队当中被紧紧簇拥着的一条战船上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常顺兄久未相见,这脾气怎滴这般火爆了?”
常顺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位身着锦袍,相貌英俊的少年贵人,当即大喜道“哈哈哈,我道是谁这般煞气,原来是振哥儿,可想死我了。”
如此嚣张跋扈的将所有的商船挤到一边,不是朱振还有谁?
常顺暗自感叹,男人就应当这样率性而为,想咋样就咋样,假惺惺的玩什么温良恭俭让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这才是我常顺的偶像啊!
想想之前自己刚投军的样子,真的是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
男人遇到事情不能怂,就是干!
朱振在船上笑道“常兄倒是还在此地逍遥,莫非忘了吾等当初的约定不成?”他甚是看好常顺的勇武,当初自己初到淮安,常顺还曾屡次出手帮助自己,自己还想着将常家门下都凑齐,来个哼哈二将,谁曾想到这位好兄弟却一去不复返,让朱振感
觉甚是可惜。常顺苦笑道“伯爷以为末将不想么?末将做梦都想跟着伯爷跃马扬鞭驰骋域外,扬大宋虎贲之天威啊!只可惜事与愿违,这其中之曲折,闲暇时再向伯爷唠叨吧。总之一句
话,非某不愿也。”朱振点点头,说道“好事多磨,异日吾等照样有机会冲锋陷阵创出一番功名。今次本伯回应天,定然要逗留一番时日,常顺兄若是有闲,不妨来找本伯喝一杯,多多亲近亲
近。”
常顺大喜“如此,末将恭敬不如从命了!”能够跟这位当朝红人结下交情,那可是千载难逢的际遇!至于老爹所说的什么朱振与世家门阀对立迟早没有好下场,咱们常家虽然都是武夫,但是也要长脑子,不能将机
会放在一处之类的话语,早就被常顺丢到九霄云外。
他交好朱振只有有个目的,能够带着他上阵杀敌,扬威异域。
大丈夫马革裹尸,整天守着一个破关卡盘剥过往商贾,算是怎么回事儿。
说了几句话,常顺大声吆喝守关的兵卒“速速开闸,让伯爷先行。”一听这话,当即就有商船上的商贾不满,如此明目张胆的坏了规矩,也太嚣张了吧过闸总是要有个秩序的,若是来一位贵人就要先行,他们这些商船岂非一天都过不去这
河闸。
常顺嘿嘿大笑,大手一挥,嚣张道“这里是某的地头,某说了算要么乖乖的在一边等着,要么就给某滚远”老子这是为你们好呢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