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的孩子长大了,飞走了呢。”李茵馨柔柔地给萧山揉着肩膀,贤惠的一塌糊涂。
自从把萧山冤枉了一次,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晚上小心的伺候着,白天小心地伺候着,生怕萧山心中留下一丝芥蒂,把这浪漫拖进现实。
萧山微笑说:“就像你渴望自己的天空,小林雕也是一样,广阔的蓝天和无尽的森林,才是它的家园。”
他认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芒果绝不是要把小林雕当宠物养着,而是在它还不能觅食的时候,把它养大,然后放归森林。
那毕竟是高傲的动物,是不能圈养的。
或许它还记得这个地方,或许它还会来盘旋,但终究是要远行的,毕竟天地如此辽阔。
“渴望自己的天空?”李茵馨喃喃自语。
她心中被这句话震动了一下,她忽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萧山耀眼的光芒照得迷失了,只剩下崇拜和迷恋,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天空。
萧山的电话忽然响起,把李茵馨吓一跳,凑过来一看,显示的是张韶菡。
“韶菡,这么晚还没睡啊。”萧山笑问。
“萧哥,我刚回太刀,现在去看你好吗?”张韶菡小心地问。
李茵馨又生气了,这特么是半夜啊,你这什么意思?
“来吧。”萧山毫不迟疑地说。
萧山隐约猜到了为什么,不由得心中慨叹,这人间总是充满了狗血。
前世的张韶菡,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却被自己的老妈告上法庭,告她不赡养。
可事实却是,她的父母每天什么都不干就赌博,赌输了就问女儿要钱,不给就要挟告她。
最后张韶菡赚的大部分钱,都给父母填了窟窿,等她实在支撑不住,再不给的时候,她妈妈真的把她告上了法庭,让她名誉扫地,直接摧毁了张韶菡的事业。
萧山暗叹,我要看着张韶菡的悲剧再重演?
李茵馨不知缘由,还以为萧山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越发的生气了。
她生硬地问:“老公,她这么晚来干什么?”
“噢,我哪知道。”萧山毫不在意地说完,随口加了一句:“去把宋兮叫来。”
李茵馨豁然一震,她发现自己完全理解错了,赶紧去叫宋兮。
过了没有五分钟,张韶菡便来了。
原来她是快到的时候,才给萧山打电话,否则从机场到这至少得一个小时。
张韶菡见了萧山,仿佛见到了亲人,毫不在意背后两女的目光,上来便一个拥抱,而且是紧紧地抱着,还不松手了。
只是李茵馨并没有生气,她看到张韶菡眼中死死压抑的泪光。
萧山拍拍她的肩头笑道:“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既然很多错误都没法回避,何必让痛苦埋葬你的人生呢?与其逃来逃去,还不如去面对一个,你说呢?”
张韶菡一怔,心中更是暖流涌动,萧山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痛苦,还有比他更关心自己的人吗?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她忽然有了信心,低声说:“谢谢萧哥。”
月光如水,淡淡的照着,四人就在这院子里赏月一般坐着,韶菡缓缓讲述了她的家庭,讲述了她的痛苦。
她没指望萧山能帮她,因为这事谁也帮不了,她只想找个靠得住的人倾诉一下,让自己不至于发疯。
萧山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说:
“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船到桥头自然直。走,进屋去,我教你一首新歌。”
说完起身,李茵馨拉着韶菡的手,三人走进别墅。
宋兮却无声的消失了。
客厅中,萧山写下一首《阿刁》,递给张韶菡。
“阿刁?”
张韶菡有些疑惑,再细看歌词,却带着明显的异域烙印,这是写一个藏族女孩的故事。
萧山轻拢了一下琴弦,这是他第一次弹这把吉他,音质还不错。
他低沉的声音唱了起来。
张韶菡全身灌注,她知道这必定是一次新的尝试,新的突破。
李茵馨兴致勃勃,萧山的音乐教父名声,简直如雷贯耳,但她从未亲眼看到萧山写歌。
今天有这个机会,她发现萧山确实如传闻中的一样,完全不假思索,提笔一挥而就。
这首歌初听很平淡,但后面那一段呼喊,却带着一种融于骨血的伤感——
明天在哪里,谁会在意你
即使死在路上
命运多舛,痴迷,淡然
挥别了青春,数不尽的车站
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的腐烂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鸟张韶菡被深深的感动了,她感觉这个女孩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