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了?”
“赵伟奇。他说救我父母需要五十万,我把房子卖了三十万,又给他十万,还差十万。”
车瑶装暗叹一声,傻子,这样的骗子到处都是啊。
叶真不动声色的问:“他做什么的?”
“宁海黑社会的。他主动找上我,说是了解我爸妈的事情,只要我拿二十万,他就帮我捞出来。”
叶真笑了笑,目光透出一丝残忍,他真想去宁海亲手宰了这个赵伟奇。
骗也有道,这是最无良的一种。
叶真忽然问:“如果你父母放出来了,钱也拿回来了,你还会找萧山吗?”
邹玲愣了一下,没想到叶真问出这么个问题,但她并未思索,只是微微摇头:“不会。”
“为什么?”叶真好奇地问。
邹玲凄然一笑,泪珠在眼中旋转了一圈,然后如断线一般滚落,可她的语气平静的就像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我是世界上最蠢的女人。曾经有一份世界上最宝贵的爱,摆在我面前,被我拒绝了,只是因为他穷,因为他没有钱。可现在他成了
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我却成了世界上最穷的女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用钱来衡量男人,我已经被自己的愚蠢打击的没有了虚荣,没有了梦想,没有了憧憬,没有了勇气。每天晚上听着歌,无论多么嘈杂都不能让我忘却。
半夜睡不着,爬起来发现一只蟑螂,都能跟它聊很长时间,我把我的懊悔发泄出来,讲给它听,它却默默的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在天地间。”
车瑶装听得心中唏嘘感叹,邹玲有机会得到萧山,可她没有珍惜,这看似偶然,其实是眼光注定的,根本无法更改的命运。
萧山那只是一丝青春萌动,再也没有失去理智过啊。
叶真却叹道:“邹玲,其实你应该找他,虽然不可能重新开始,但他会给你自信,让你觉得自己没那么糟糕,然后充满信心的面对自己的生活。”
邹玲只是笑了笑,不以为然,萧山为什么要给我自信?
但她一转念,又问了一句:“哥,萧山知道我来京城了吗?”
“他不在华夏。”叶真说。
邹玲恍然,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只是想知道,并没有任何找萧山的打算。
车瑶装心中暗叹,老公怎么可能知道呢?
却没想到,叶真想也不想的说:“两个月之后回来。”
车瑶装蓦然瞪大了眼睛,萧家的人都不知道,可老公却知道准确归来时间?
邹玲却很平静,点点头说:“知道了。”
“你可以到我家等他。”叶真又说。
邹玲立刻摇头:“谢谢哥,不用了,哥只要帮我把父母捞出来就行,钱也不重要了,给了就给了吧。”
她倒是相信叶真能捞出来。
叶真忽然笑道:“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求若兰帮忙呢?”
邹玲笑了笑,“哥,你开什么玩笑,若兰想帮就问了,还用我说啊?”
“噢,对。”叶真好似才想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却叹了口气。
若兰,终究不是原来的若兰了。
叶真忽然转向车瑶装,深情的说:“老婆,我爱你一万年。”
邹玲顿时目瞪口呆。
车瑶装惊恐地问:“老公你受刺激了?”
叶真却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没有。只是我忽然想明白了,这句话到底有什么用。原来我一直觉得,就是扯淡,一点用没有,爱一个人,呵护她就够了,做到就行了。现在忽然发现,那些闲人编造的情话很有理论基础,因为女人都是动物,男人不说,她就不放心,无论你做了多少,嘴上没有天天说,她就会迷失了理智。比如你今天就
不放心我了,我终于找到了原因。以后我每天爱你一万年。”
车瑶装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索性温柔地靠在老公的肩头,也深情地说:
“谢谢老公,这么无厘头的话,都被你找到理论基础了,真是天才啊。”邹玲简直崩溃了,这么相爱的人,难道从来不说我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