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崇德殿。
“这董卓,是怎么打仗的?区区广宗城,一战竟溃败曲周!”殿上,刘宏龙颜大怒,几乎便要将面前的书案给掀翻了。
“陛下息怒,这行军打仗多有胜败,不能一战定论。臣下觉得,董卓昔日在西凉多建功勋,此番只是一时之败。其军既已退至曲周,定能卷土重来,剿灭张角自然不在话下。”太尉袁隗上前一步,为董卓辩解,道。
“陛下,太尉此言只怕有些不实!”只见大将军何进也站了出来,向着殿上的刘宏一拜,道:“董卓此战草率出击,使得我北军精锐死伤无数,虽整军曲周,但却已无再攻之力,此又岂是小败?”
“陛下,大将军所言甚是!”又是一人站出来,向着殿上一拜,道:“前方卢子干在时,虽久攻不下,但却不至于一败涂地。此番董卓继任,却叫我大军死伤无数,几无再战之力。若是逆贼趁势反扑,只怕冀州威矣!”
“陛下,臣以为应当再选良将替换董卓。”只见一个老者迈出一步,向着殿上一拜,道。
“哦?杨尚书又有何良策?”刘宏看向杨赐,目光之中倒也柔和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凌厉,更有几分愧疚神色。
“启禀陛下,老臣听闻董卓败时有一都尉妥善用计,不仅保全我溃散众军卒,更让追击之贼寇损失颇大,疲于奔命,更让贼寇未能从营中取走一粟。如此良将之才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尚书可是说王辰?”刘宏点头道:“朕也有考量,这王辰先在宜安灭了贼寇张宝,又在此番溃败之中保全军卒,当是大功一件,交与其领军倒也可以。”
“陛下不可!”便是在刘宏连连点头即将下令之际,又一官员从队列中走出来,当即便叩拜道:“陛下,臣闻这王辰本是晋阳人,按照本朝律法不得在本郡为官,可其偏偏成了太原郡都尉。”
刘宏皱眉,问道:“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其人心术不正,全然不顾本朝之律法还望陛下明察!”
按照三互法,王辰应当回避不能再本州为官。但是现在这件事情闹出来,只怕人头难保。
“陛下!”就在刘宏悬而不决的时候,杨赐又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才,昔日太原贼寇为祸一方,郡守都尉不能平定。举王辰之后,郡境平安,贼寇伏诛,百姓皆称道陛下之浩荡天恩。便是河北贼起,王辰兵指河北,首战而诛贼首张宝,如此之才正应了非常之时,乃是上天赐予陛下的安邦之才,又何罪之有?”
“陛下,杨尚书所言甚是。”又是官员站了出来,向着殿上拜道:“三互法虽避免官员专政,但不少地方久缺无补,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才,还望陛下三思。”
“陛下,此功不低过。王辰所犯之罪已经足以将其诛杀,法不容情,还请王上诛杀王辰以正视听!”
“陛下,请诛杀王辰!”
又是几名官员站出来,向着堂上拜道。
“胡说!”杨赐此刻额头都渗出了冷汗,看着这一个个站出来的官员,双目之中竟然少有的带着怒意:“尔等此举,是想要陷陛下于何等不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