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数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东城墙与北城墙,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声冰块碎裂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副将推开在这女墙前围着的士兵们,当他看到城墙上挂着的几杆长矛般的弩矢时候,瞳孔急速的放大。
只是,他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闻空中破空之声袭来,抬起头来却见天上飞来一颗巨石,直接将他脑袋砸碎。
鲜血混着脑浆与碎肉四溅开来,未经战阵的士兵们疯狂的尖叫起来,他们畏惧,胆颤。
只是,晋军的巨石和劲弩并未让他们得到喘息,那一杆杆劲矢和一颗颗巨石不断从天而降。
将领们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叫士兵们躲在了女墙之下,不过饶是如此,城墙上依旧堆砌着数不胜数的尸首,一具具死态不堪入目。
轰击大概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晋军的弓弩手才姗姗来迟,在庞大的箭阵掩护之下,晋军再度脆响了攻城的号角。
碎石与弩矢早已经坚冰摧毁,飞梯搭在了这城墙之上,昨日被焚毁的攻城锤被晋军推开,新的攻城锤一步步推向门洞。
只是,随着士兵们靠近城池,晋军的远程武器也随之停歇。
而这也是汉军开始逞雄的时候了,遮天蔽日的箭矢从天而降,就不断收割晋军的性命,这是最残酷的攻城手段。
“放油!”
一声喝令,滚烫的热油从城门上的排油孔流出,将下面的攻城锤淋得湿透,惨叫声不绝于耳,随着一堆火矢倾泻而下,大火将这攻城锤吞噬。
士兵们来不及惨叫,便被大火淹没
又是残忍的一日,城上城下尸骨堆砌无数。
如此循环,汉军保卫着岌岌可危的城墙,而晋军每日不绝的进攻。
双方损失都惨重。
城下的尸骨每一日的堆砌,城上的人也在日渐减少。
与之不同的是城下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营寨,一片又一片。
显然关羽的军队已经到来,晋军在这城下的军队已经达到了十八万之众,声势滔天!
然而在此同时,天下的局势也在发生着急促的变化。
襄阳,蔡家,中堂。“消息很确切,王辰在长安的军队有二十二万,朝廷的军队在莲勺一战十去其九,现在镇守长安的竟有五万人。其中,大部分都百姓。所以,我打算应朝廷之召唤,安排人
手率军北伐,安定社稷,诸君以为如何啊?”
堂上一个约莫花甲的老者端坐,向着堂下的几人问道。
而这端坐的几人却都是荆州赫赫有名的人物,首座的二人一人姓黄,一人姓蒯,都是荆州除蔡氏之外的大豪族。
其他的更有诸如阴、樊之内已经渐渐没落的大族人死。“王辰大军虽有二十二万人,但其消耗之巨也令人咂舌,区区并州不过一介穷州罢了,如何能够供养二十二万人长久作战?更何况我还曾听说,王辰这二十二万人不仅有匈
奴人,更有董卓旧部。昔日与董卓大战,能战之士不过区区三万。而如今又被朝廷消耗巨甚,我以为可以出兵!”
蒯良作为蒯家的代表人物,当先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堂上的蔡讽想要北伐的策略极为支持。
而对坐的黄家代表人物却没有那么好说话,毕竟黄家也是这地方实力派,更重要的是此番来人不同:“我以为现如今北伐乃是自损实力,况且荆州方定,不宜北伐。”“承彦之言倒也有些道理!”蔡讽好似并未矢口否认,但却也没有极为赞同:“可是承彦是否想过?正是因为我荆州方定,才要率军北伐,一来是向天下证明我荆州人士心中
是有朝廷的。如此,可叫名士归附,此为奉天子以讨不臣。二来耀武,叫这中原诸家看看我荆楚儿郎风采,将来号令所致莫敢不从!”
蔡讽显然觉得自己的底气有所不足,在说完的同时将手上的酒樽拍在食案上。
从他的话中黄承彦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显然这天子蒙难,乱臣逞雄之际,他蔡讽恍若看到了制霸天下的机会。
毕竟在天下人眼中,王辰现在是叛贼,如今若是率军北伐非是大逆不道,实乃是尊奉天子,讨伐叛逆。
好在中原诸侯都抽不开身来,便是有能力的却又鞭长莫及,没能力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蔡讽不一样,作为荆州第一豪族。虽然刘表明面上掌控着荆州,但实际上说话算话的还是他们这些豪族。
如果把握住这次机会,说不定会成春秋之霸主大业!
“明公,此非是制霸之时。”黄承彦的一句话显然没有在意蔡讽会怎么想,当头便是一瓢冷水泼下。
“承彦又如何妄自猜测?”蔡讽冷声道:“我等各家世受国恩,难道此时不该报效天子?靖除国难,匡扶社稷吗?”
显然蔡讽并没有把黄承彦当做是黄家的代表,反而是将之当做是自己的女婿,质问之声显而易见。“父亲,此不宜出兵!”黄承彦知道自己无法劝解一个执意犯错的人,但是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王辰作为久经战阵之将,一生大战无数,仅败一场。
我荆州并无十足将才,可以抵挡王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