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邪龙,孟家一干兄弟在这帐中议论纷纷。
堂上的孟获聆听着众人的说辞,似也在思忖。
“晋国绣衣使就没有抱什么好心,我觉着这晋国的皇帝就是故意挑唆咱们互相厮杀。”一个孟家子弟起身呼喝,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孟获倚靠在这椅上,皱眉不说话。
“咱们以前跟着雍闿的时候不也过得好好的吗?现在听了绣衣使的鬼话,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当真难受。”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晋国实在是太强了。咱们也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啊,雍闿算个什么东西?比起强晋来说,雍闿就是个屁!”
“跟着晋国有什么不好?那山里的狼不也得跟着最强的那个吗?”
一下子众人却又吵嚷了起来,这更让孟获不悦了许多。
“休明,你觉得呢?”
许久之后,他总算开口了,向着殿中一个体态健硕的男子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汉子身上,有畏惧也有钦佩。
他一直也没有说话,直到孟获问了自己,方才向其抱拳,道:“我觉得晋国皇帝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这个晋国皇帝?他想要做的事儿,谁又能够阻挡?匈奴?鲜卑?还是羌人?这些人谁不比咱们强?结果呢?现在依旧俯首称臣,在皇帝华夏一统的号召下,哪个不是自称华夏人?咱们区区南中,能凑出十万大军已经是百年难遇的事情了,反抗有用吗?”
“说得不错!”孟获颔首,道:“雍闿养兵七万,靠的是什么?是十几年的休养,靠的是大晋的声威,靠的是晋国每年恩赐的五万人口粮。这家伙,羽翼丰满了就望着整个益州了,皇帝要动他也不是偶然。况且皇帝的铁骑不一定就能够拿下南中,要知道不仅仅是后汉,便是刘焉父子也不能拿南中如何。更何况,还是一个百战疲敝的残兽。”
孟获的面上多带着一丝不甘,不甘为人下的不甘。他现在不仅仅掌控着雍闿的正规部队,更掌控这着永昌各部族的儿郎,当真打起来这十万大山里面处处迷魂荡,敢叫晋军进的来出不去。
更多的还有不服,凭什么自己便要受他王辰指手画脚?
“不能与晋国为敌,还要唯命是从!”孟琰道:“这样咱们孟家才能保全,再这样的局势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孟获思忖着,道:“休明这般,是不是太小觑我南中儿郎了?”
“兄长,不是小觑,而是根本无法与王辰相比……”
只是说着之间,一个孟家子弟站起身来打断了孟琰的话,向着众人道:“王辰能够征服鲜卑匈奴,但是能征服我们吗?咱们南中十万大山,他晋国的铁骑开得进来吗?”
“……”
眼看着众人又纷纷跟着叫嚷起来,孟琰更是大急,这不让自己说话还算了,一旦开了话匣子他不得不将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他站起身来,沉声喝道:“诸位,刘璋当初不也是这样想的吗?那南山挡住王辰了吗?那雄关险隘挡住他的大军了吗?诸位好好想想,这么多年王辰的宣慰使一族一族的前往,宣扬的是些什么道理?咱们的军队比得上徐庶的益州兵?要死,我不拦着,但是最好不要连累整个家族。”
孟获起身,并没有对任何一方表示认同,他沉思着,无人感搅扰。但有人想要说话,被那一双虎目扫视,脊骨直冒汗,也不敢妄言。
“这事儿我再想想。”
不是事情没有想明白,而是有些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