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毕竟是内学堂教习诗赋的女傅,更何况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清白被毁,是比死亡还要更可怕的一件事情。
而且,是那般的屈辱。
“你是说......若我今日过去了,那此刻在里面的,就是我?”戚嫮儿颤着声音反问。
若是没有朝夕,她恐怕真的就跟着人去了,那后面会发生的事情,简直是让人想都不敢去想。
戚嫮儿心里一阵后怕。
“没事,那是她自找的。”事情到这个地步,谢南骐也只能尽量的在言语上对萧菀和戚嫮儿进行安慰,就算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确实过于残酷了。
但木已成舟,还能有什么办法。
“那现在该怎么办?”萧菀心里的震惊还没过去,但当头最重要的,是此时该如何处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就算是阻止,也晚了。”谢南骐想了想,往外扬了扬头,说道:“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离开......这样好吗?
可最后,还是点头了。
因为就目前看来,似乎已经没有,比离开,更好的办法了。
......
这边三个人,前脚才离开没多久。
后脚就有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毫不犹豫的,拔腿就往小院子那边跑了过去。
几人相视望了一眼,交流的眼神似乎是在询问,刚刚跑过去的,是什么人。
然后,几人同时摇头。
都是陌生的面孔,那么多的人,谁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别管了,走吧。”谢南骐伸手揽紧了戚嫮儿的双肩,朝她点点头,随即继续往外边走了。
谢家的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他们。
是蓁蓁亲自出来迎的,她等在这个地方,似乎已经是很久的时间了。
“你们再不出来,我可真要派人去寻了,好了好了,快上车吧。”蓁蓁笑着招呼他们。
她没有丝毫的疑惑和讶异,就好像事先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一样,而原本该停在南湖亭子那边的马车,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蓁蓁,是不是耍着我们当猴玩呢?”
萧菀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当即她就上前,站在蓁蓁面前,瞪着一双眼睛质问她。
她既然都知道这些,也不告诉她们,还眼睁睁的看着,就像耍猴一样。
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能知道什么?”蓁蓁一脸茫然的摆了摆手,反而是反问道:“你们做了什么事情?老实交代!”
这么可恶,都知道倒打一耙了。萧菀恨恨的想。
但是谢南骐和戚嫮儿,现在所疑惑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先上马车。”蓁蓁也没再理她,就伸手去掀开帘子,然后招呼让她们二人上来。
马车帘子一落下,就开始缓缓的向前行走。
刷刷两双眸子,都同时投到了阮蓁蓁身上。
“都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幕后主使。”蓁蓁偏头一笑,向她二人投了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们不要着急,接着,才是慢悠悠的解释道:“其实在明烟晕倒的时候,我才发觉事情有端倪的,她这病,来的太蹊跷,奇怪的很,恰巧,姚琼和蔻长歌还不在,若真说没什么,恐怕我自己都骗不过我自己。”
“而偏偏,这时候,嫮儿不在,其间意图,很容易想得到。”
蓁蓁简单的向她们解释了一番之后所有事情的安排。
而蔻长歌下的那一番,也是她一步一步推论得到的。
“那......刚刚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戚嫮儿如今最疑惑的,就是这个。
那群人刚刚跑过去,蓁蓁要火急火燎的要他们离开。
太巧了。
“那当然是宋家的人。”蓁蓁轻飘飘的回答。
“宋家?”萧菀开始在脑海里思索,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宋家,还没想出个结果来,戚嫮儿已经恍然大悟了。
“是......是今年那个状元郎......的那个宋家?”
这些风声,刚刚在船上听了一些,所以才会大致的知道,蔻长歌订了一门婚事,而对方,正是新晋状元郎宋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