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很明显指的就是正德,这个字在别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在苏韵雅口中说出来,却稀疏平常得很,俩个人并肩来到了院子前,一抬头,何家安便看到张永手里捧着一卷黄绫,笑眯眯地看着何家安,等到两个人行过礼跪下之后,张永便打开黄绫,开始大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何家安不为私利,忠君爱国……”
等等,这好像跟自己想得有些不太一样呀。
听着听着何家安忍不住就纳闷了起来,这圣旨若是自己刚打完佛朗机之后发下来的话,倒是挺应景,可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又把这件事给翻出来了呢?这正德的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
圣旨里又夸奖了何家安一番之后,话风终于一转,终于提到了何家安刚刚出生的女儿,让何家安有些震惊的还是正德这次出手之大方,恐怕连自己打完佛朗机人之后也没得到过这么多的赏赐,光是金制的如意锁就足足有八枚之多,更别提其它的一些精致的金器、玉器,就连苏韵雅听到都有些发晕。
张永终于把这份不寻常的圣旨念完,停下来之后看到何家安跟苏韵雅还有些发愣,自己笑了笑提醒道:“何大人,该领旨谢恩了。”
“呃?”何家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领旨谢过恩后,趁着苏韵雅清点东西的时候,自己拉着张永到了一旁,低声问道:“张公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呀,拿这么多东西,我心里有些慌。”
“何大人这都不懂?”张永笑了笑说道:“万岁爷是觉得何大人乃是栋梁之材,不忍心就这么埋没你的才华,这是准备再用你呢。”
呃?自己好不容易才从这官场之中抽身而出,怎么着这还要再把自己拉进这官场之中呢?
何家安心里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有的人求了一辈子的官,到了最后也没有当上,而自己明明不想当官,现在却好像有些身不由己的意思,何家安心里忍不住轻轻一叹,嘴上也不好敢直接拒绝,只能说道:“张公公你也看到了,家里现在事情繁多,过些日子在下还要娶亲,所以当官这事能不能迟一些?”
张永疑惑地看了何家安一眼,这人可是真够奇怪的了,自己见过许多要官、买官的人,可是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一次推官的人,年纪轻轻就告老还乡也就罢了,眼看着万岁爷就要提拨他,却偏偏不想去当官,这是什么毛病?
想到这里,张永忍不住劝道:“何大人还是再想一想,毕竟成亲这事可以往后退,可是万一让万岁爷心里不痛快,你这官坐不成不说,恐怕还会节外生枝呀。”
张永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提醒何家安,别不知好歹,万岁爷让你去当官,你最好就老老实实去,否则的话万岁爷一不高兴,说不定想出什么法来治你呢。
何家安一想,张永说得倒也没错,可是这成亲却是自己早就已经答应好了的,为了夏夏的出生都已经推迟这么久了,再推下去的话,恐怕自己都没有脸去说,犹豫了一下,何家安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一个月,麻烦张公公跟万岁爷说一声,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处理完所有的事情。”
“何大人果然爽快,杂家这就回去禀告万岁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