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能怪我吗?
我不是苍黎的娘亲,不记得苍黎说的那些事情,我能硬说是他的娘亲,硬说自己记得吗?
关于不叫他黎儿,我更是冤枉。
我想为自己争辩,转念又想虽然这些事情我没有错,但也的确让苍黎不开心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想了想,又觉得什么都不说也不好,我就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不过,你也没必要不让他来见我啊,大不了以后见到他,我想办法让他开心点。”
“太开心了也不行。”关肆摇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砸了砸嘴道:“开心,难过,对他都不好。”
难过不行,开心也不行,这可难倒我了。
但是,我觉得就算这样,关肆也不应该剥夺苍黎来见我的权利啊。
再想到苍黎被关肆抱走时,那两脸挂着泪珠的可怜样子,我还是忍不住想为苍黎争取一下能来见我的机会。
哪怕是频率减少,也比不允许来见我的好。
“可是你不让他来见我,他也会难过伤心,对他更不好。你可以让他少来见我,也比一棒子打死不准他来见我的好。还有,我觉得开心总比难过好吧。”
关肆眸光深了深,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缓缓道:“这个不是你操心的。”
好吧,我还是不说了,免得他又说:谁给你的权利来管我的事了。
这件事可以不说,但是那件事呢?
他说别再想着通过苍黎了解他,最后却又否认不是,他还没有解释呢。
我撑着头说:“还有一件事你没说。”
“哪件?”
关肆竟然问我哪件,我不信才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忘记了。
我想也许是他不想说吧,心想既然不想说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可是我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因为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难受,一种说不出来感受的难受!
其实他问我哪件,我直接说哪件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说,感觉自己忽然变得好矫情。
都是这酒害的!
再看那酒壶,我觉得分外的碍眼,拿起就摔了。
“砰!”酒壶落地,一股浓烈的清香扑鼻而来。
我高兴的哈哈大笑,一抬头,看到关肆的脸都绿了。
在清冷的月色下,绿油油的,好可怕。
我吓哭了,哭着说:“我就是摔了你的酒,你要杀就杀,我不怕。”
关肆皱眉盯着我看了两秒,吐出四个字:“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现在清醒的很。”我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清醒,也从未有过的无所畏惧,手拍着桌子,跟关肆叫板:“我知道你留着我,只是解决你的某些需求罢了,等你厌了,你就会杀了我。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不想活了。”
“反正都是要死,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你杀了我……”
关肆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跟你说过了,不许说那个死字!”
“呜呜呜……”我不知道关肆对死这个字有着深深的忌讳,以为他是在凶我不听他的话,又一次在他面前提了那个死字,我难过的大哭。
这时,心里忽然传来一阵灼热感,烧的我特别难受,我的哭声就不由自主的加大,放声痛哭,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见我这般大哭,关肆揉揉眉心,颇为无奈的说道:“你打了我的美酒,我什么都没说,你倒先哭起来,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你就欺负我了!”难道他没欺负我吗?
从一开始,就用他的身份欺负我。
呜呜,不就是个鬼吗,不就是个古代的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要也是个鬼……
忽然,我想到如果我死了,我就变成鬼了,那么我变成鬼后,我能打得过关肆、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感觉怎么那么悬呢?
想到自己即使变成了鬼,也难以逃出关肆的手掌心,我非常绝望,非常悲痛,哭声更大。
“我欺负你?”关肆捏着拳头,捶了捶眉心,问:“我欺负你什么了?”
“你……你现在就是欺负我。”他让我说欺负他什么了,我又不说出来,最后只说了这一句,感觉自己好不讲道理。
但,那又怎样?
我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好,我欺负你。”关肆点点头,之后竟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却很明显的笑。
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起来就更好看了,比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好看太多了。
我看的呆了,呆呆的看着他,都忘记哭了。
只见他一边笑一边点头,这样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大姨妈走了吧?”
“啊……”我能说大姨妈还没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