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真不是为了给你要钱才要说这些的,你若这样,小的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冷静伸手将他拉起来,手指戳他脑门下,笑道:“净多心,我这么聪明,岂能看不透人心?你若是那种耍心眼的小人,我又怎么会托你办事?
我给你什么,你只管拿着什么,叫你做什么,你只管做,有些事,我不好跟你明说,不是不想告诉你,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
不过有句话,我倒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个姐姐日后的身家性命可都是要落到你手里的,别说给你这点银子,给什么都不过余,你明白不?”
小春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将银票收好,指天发誓:“娘娘,春子在此立个誓,若背叛娘娘,天打五雷轰,全家人不得好死!”
冷静忙掩住他的嘴,嗔他:“疯了你,发这种毒誓做什么,你不是把我当成亲姐姐了么?那日后,我就是你的亲姐姐,咱们姐弟,还有宫外你那个哥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何?”
“娘娘,那可是我和大哥天大的福气,想是我家祖坟埋对了地方,让小的今世有幸遇到了娘娘。”
小春子眼睛湿了起来,哽咽道。
“别说这些废话,这几天你先张罗他们在京城住下,剩下的事,待安定下来,我再跟你说。”冷静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小春子答应着,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方才下楼去。
冷静独自倚着栏杆,极目远眺,远处城墙上的司马南的人头已经拿了下去,空旷巍峨的青灰色城墙蜿蜒连绵,看的她心底越发凄凉。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就算曾有个人深爱过她,她一直也是一个人。
现在有多寂寥,复仇的心就有多强烈。
呼啸的秋风掠过她的面颊,吹的她有些疼痛感觉,快到冬天了。
冷静在浣衣局的时候,不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太冷,井水又太凉,可要洗的衣裳却一点也不少,她曾是那么渴望这世上没有冬天该有多好。
现在却不同,她竟是那么的盼望严冬早日到来,让她能够早日缩在梅风院里,一整天都不用动弹。
她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寒冬,不再有春天,而这样充满了丰收喜悦的秋天实在让她心生伤感,一天也不愿意待下去。
“司马南,杀害你的直接凶手现在已经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他加在你身上的罪,我让他都尝了个遍,
不过,这远远不够,区苁不过是一条狗,狗岂有不忠诚的?若没有主人的命令,他岂敢那样对你?
我知道,你那么聪明,当他在你身上开始施用酷刑时,你就知道是谁对你下了毒手罢?你的心该有多疼?
如果不是因为给我的承诺,你早就可以死了是不是?
你等着,再给我些时日,我必让这些负了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冷静望着远处青灰的城墙,喃喃自语,眼神犀利,而她的犀利只给自己看。
“主子,你果真在这里,一气跑上来,真是累死我了。”南由气喘嘘嘘的跑上楼来,大声嚷道。
“有事?”冷静换上了和蔼冷静的面孔,问道。
“可不是有事!我说那个吴三季,真是个惹祸精,不会做衣裳倒逞的什么强,凤栖宫的刘嬷嬷正在院子里等着呢,要请咱们这位吴大裁缝去给太后量体裁衣。
咱们这位吴大裁缝倒好,吓瘫在床上,死了大半个,怎么也不肯去,主子你说说,不去可怎么得?抗旨的大罪啊,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这个的脑筋,还进宫选的什么秀,就是真选上,也活不过一天!”南由抱怨道。
冷静随着她的抱怨下了楼,回到梅风院,刘嬷嬷正阴着脸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吴三季跪在她跟前,哭哭啼啼的说着不肯去的话。
“去罢,太后懿旨怎好违抗?本宫与你一起过去。”冷静走上前笑道。
刘嬷嬷见了她,面色稍缓,站起来施礼,说道:“娘娘,你瞧瞧这是个什么孩子,敢情是脑子有病?头里告诉皇后娘娘她是个裁缝,现在却又说她根本不会裁裳,这演的倒底是哪一处?”
“嬷嬷消消气,终究不过是岁数太小,给吓糊涂了。”冷静拉过刘嬷嬷的手,往她袖里塞了块银子。
刘嬷嬷暗自摸了摸那银子的大小,露出笑脸,尖声道:“也罢了,看在娘娘的面上,不跟她一个孩子计较,不过太后召唤,还是要过去的。”
“这是自然,待我带她进去洗洗脸,补个妆,省得让太后以为,让她做点事,她还闹别扭,不乐意呢。”冷静道。
“娘娘请便,不过快些,我来了也有些时候了,再晚了,怕挨呲儿。”刘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