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被众人迎进中厅施礼。
管雍引着冷静到来内堂,施完国礼,喝退众人之后,管雍上前来,抱住冷静。轻轻啜泣起来。
“要走,为何也不去告诉我一声,你这些日子过的如何?”冷静双手环住她的腰,轻声问道。
管雍放下开,拉她在床边坐下,上下打理她一番,露出笑容:“越来越富贵荣华,贵气逼人呢。”
“你休要茬开我的话,我是问你为何要不辞而别?”冷静故意板起脸,问她。
管雍垂下眼,清了清嗓子:“跟我父亲吵了一架,实在不想再在那里住下去,便连夜回来了,这里才是我的家,住着自由自在多好。因为走的急,故才没有通知你,你不会因些怪我吧?”
“那为何半年多连封书信也不有?”冷静又问。
管雍拉起她的手,撒娇的笑道:“刚见面,冷茶热汤还没喝上一口,就这样质问我,横竖你是要住几天的,有空儿我慢慢跟你说。”
冷静露出笑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对管皇后不好,心中气我,所以才不肯给我写信呢。”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她在,的是隔母的,打小也并没有住在一起,并不亲热也没什么感情,她的事与我何干?”管雍笑道。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些天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怕你怪罪我,怕失去你这个唯一的朋友呢。”冷静道。
管雍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头撂到她肩膀上,笑道:“怎么会,别傻了,快换换衣裳,一会儿给你们接风洗尘,吃惯了大鱼大肉,也尝尝这些乡村野味,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那我可要多吃点,你还别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中的东西并不好吃,却又不准我们私自下厨,偶尔让丫头们出去买点,也得偷偷摸摸的吃,不尽兴,我就盼着能出来吃个痛快呢。”冷静道。
管雍伸手摸着她的肚皮,揶揄的笑:“你这么搀,是不是这里面有动静了啊?”
“能有什么动静,我现在也没跟他睡过呢。”冷静道。
“什么?!你说胡话呢么!”管雍一下子跳起来,嚷道。
“你这反应有点过分哈,我与他的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冷静斜着眼笑道。
管雍重又在床边坐下,略尴尬的笑一声:“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就是觉得奇怪,你封妃也有些时日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睡在一起,难道他嫌弃你不成?”
“他倒是不嫌弃我,是我嫌弃他,便找了个理由住进妙音寺里了。”冷静叹一声,从桌子上拿了个洗好的果子啃了一口,嫌酸,又丢回了果盘里。
“真正是疯了,要被你气死了,你不是喜欢他的么?他在冷宫住的那时节,你不是跟我说过,他比司马南更懂你的心,更明白你的思想么?”管雍狠狠的戳她额头一下,怒道。
“我错了,我那叫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等碗里的没有,才突然发现,原来锅里的根本就不是我的菜。”冷静一脸伤心的叹道。
管雍定定的瞧着她,半天才哂一声,冷笑:“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随便你怎么说罢,反正我现在后悔的要死,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它娘的才不在乎什么逃犯身份,什么浪迹天涯不得安定的生活,我一定会让他带我走,依我的智慧和他的骁勇,不管先帝什么样的追捕,都能逃得过。”
冷静倒在床上,重重的叹息。
管雍直了眼,面容悲伤,一时无话。
外面有丫头来回,宴席已经预备妥当,前面早已经开了席,问管雍里面的女眷何时可以开席。
管雍出去答复了她,又走回来,催冷静赶紧换衣裳入席。
冷静边换衣裳,边笑道:“你这面色有些凄楚,倒底是为什么?为我难过?还是觉得我卑鄙,感觉被我骗了感情?”
“少放诌屁,哪有什么凄楚,不过是紧张,接待天子这么大的事,万一出错,掉脑袋的。”管雍道。
冷静摊摊手,笑:“这个你倒不必担心,有我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出事不是。”
管雍长长的吁了口气,虽然强作出欢颜,那面上分明还是怅然。
冷静洗漱完毕,换好了衣裳,管雍方才严肃了面容,躬腰牵她走出房门,朝前面摆宴的花厅走去。
冷静冉冉而行,忽然身上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疾回头,刚才她呆过的正房顶上一抹黑影一闪而过,消失了踪迹。
冷静转头瞧向管雍。
管雍装出不知情的模样,继续朝前走去。
“管雍,我们认识很久了,不要在我面前装蒜,刚才那黑影,你肯定看见了。”冷静低声道。
“娘娘,天上飞过一只雁而已,何需大惊小怪。”管雍回道。
“我还没糊涂到人畜不分,也没老到看不清东西,你少拿话来蒙我。”冷静继续质问。
“娘娘想是舟车劳顿,累的眼花了,皇上在此,方圆十里之内层层叠叠的全是武功高强的侍卫,你说能混进什么人来?不可能的事,休要多想,就是一只雁。”管雍斩钉截铁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