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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接下来的行程实在是让她糟心,皇上自从换了住址,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尤其的两个侍卫从烧焦的尸体上发现了些东西拿给他看了之后,他的脸上便始终挂满了笑容。
那种喜悦自心而绽放,掩都掩饰不住。
他越开心,冷静越愤怒。
他的喜悦掩饰不住,冷静的愤怒便也掩饰不住。
只不过她的愤怒不便正面发泄,但她可以找一百个理由来发泄。
比如现在,她在他的满面笑容里,将他刚送给她的一支簪摔到地上,抬脚狠狠踩了两脚,理由是刚才逛街的时候竟然看见有个妇人跟她戴着一模一样的簪。
章的笑容凝结在脸上,似乎有些恼意,立在一边的南由见状,唬出一脑门子汗来,示眼色给冷静要她停止无理取闹,以免真的惹皇上生气。
冷静偏不,反倒拉下脸来,冲他大声嘶吼:“以后这种烂大街的玩意别送给我,没有让我出去丢人。”
“刚才朕陪你逛街,在街上买的东西,既然是在街上买的,哪敢保证没有一模一样的,朕答应你,回京之后,让匠作监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给你如何?”章勉强笑道。
“回京?皇上想着回京了?是真想着给臣妾打簪还是想着别的事啊?”冷静垂着眉眼,一脸嘲笑。
“你,不可理喻!”章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拂袖而去,将门重重的踹一脚,快步离开。
南由叹口气,摊手,嘲弄的口气朝冷静冷笑:“好了,终于得偿所愿,把他惹恼了。”
“未必是坏事,夫妻间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么,平静如水你侬我侬有什么意思。”
冷静蛮不在乎的口气。
南由朝地上啐一口:“好大的脸子,他可不是寻常百姓,让你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他惹是恼了,直接斩你的脑袋,奴婢倒要看看,你再这么闹下去,有几个脑袋够人家斩的。”
“本宫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斩脑袋的,因为本宫会演戏。”冷静道。
南由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大声咳嗽起来。
她的咳嗽未止,冷静倒也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不要紧,竟然吐出带血的痰来!
南由顿时被唬的魂飞魄散,失声大叫。
朱长懋以最快的速度过来给她诊脉。
他过来的时候,冷静正气息虚弱的躺在榻上,暗自落泪,却不肯伸手出来给他诊。
“娘娘,痰中带血,怕是肺上的毛病,让草民给你诊诊。”朱长懋跪在地上低声求她。
冷静不肯,放下床幔,嘤嘤哭个不住,直言自己该死,并不要他来诊治。
一屋子的宫婢太监都跪下来求,冷静就是不肯诊治。
众人无法,只得去回皇上。
皇上因为才刚的事,本欲不管,可心却疼,欲要管,又怕太纵着她,以后欲加放肆,让他难堪。
“皇上,娘娘一直哭个不住,说,说自己顶撞了皇上,该死,皇上,娘娘已经知道错了,皇上。。。。。。”
大用跪在地上,边磕头边流着泪求。
朱长懋也在一边作长辑,危言耸听:“皇上,痰中带血,非同小可啊!”
“朕知道了,都下去,啰啰嗦嗦的。”章绷着脸,吼一声,将他们都轰了出去。
“不得了啦,娘娘她又吐血了!”南由的尖叫声在门外响起来,震的皇上的两只耳朵疼。
正退到门口的众人一齐抬眼望向皇上。
章显然也慌了,面色一紧,嚷道:“朕不过说了句重话,也不至于这么糟蹋自己吧!”
“皇上!”退到门口的众人复又跪下,悲悲切切的叫一声。
“够啦,还跪着做什么,快去瞧瞧啊,难道真要等出了事再管啊!”章怒吼,一撩袍子,大步流星的先走出来。
冷静就知道自己会赢,一哭二闹三上吊,本来就是小三上位的不二法宝。
章此行,只带了她一个女人,有廖占宇他们盯着,他也不敢出去放肆,所以不管受不受得了,他只能受着她。
男人感兴趣的东西无非是权力和女人。
权力他有,而冷静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女人。
能让七尺英雄弯腰的,大多数原因是因为女人,要么貌美如花的女人,要么媚骨如丝的女人。
恰恰冷静这两种条件都俱备。
恰恰她又懂得在什么时候该怎么做作,才能收伏这个看上去高大上实际却龌蹉不堪的男人。
以前她不用,是因为她高傲。
现在她用,还是因为她高傲,就算现在她必须向他低下高傲的头颅,去获取将来的胜利,她也不会完全将自己埋进泥土里随他蹂躏,她就是要他难过,要他烦恼,她就是想看着他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