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风与殷绍一同走上甲板,江面上风浪大,陆知风转身看殷绍。他一身红衣在这夜里更加深沉,衣袖与他的发呗大风卷的飘飞,不得不说,这种宽大的衣袍披身有种将要乘风而起的错觉。
“难得这样清净,殷绍,我想让你帮我个忙。”陆知风说。
“什么忙?”殷绍问她。陆知风从栏杆上结下一条长麻绳,说:“我师父可立于水面,我想学一学。”
殷绍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惊道:“那你早不问你师父,现在自己试,你知道武功最忌讳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样的莽撞!”
陆知风说:“我师父从来没正儿八经的教过我什么。我拿剑最不趁手,他偏要我拿剑,不拿就打。少时学轻功的时候,师父一发现我极富天分,便再也不让我看书了。师父教给我最多的,便是忍耐与莽撞。”
殷绍看她神情坚毅,无奈的笑了笑,拿起了绳子的另一端。陆知风把绳子系在腰上,缠了好几圈,说:“我是会水的,只是今夜波涛汹涌,一不小心容易被卷走,你可牵紧了!”
殷绍笑着点点头。陆知风转身面对江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猛蹬一脚飞到半空落了下去。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
每每陆知风提气时总会想起卖烧饼的张老头偶尔念起的话,好像魔咒一般在脑海里挥之不散,但又像一盏灯总能把她引领到正确的方向。
陆知风将全身真气流转至脚尖——“扑通”!
“拉我上来!拉我上来!”
殷绍像是早知道她会失败的样子,笑着用力一提,陆知风就从江面上被拽上了船。
“看吧,不行的,你背上还有伤小心发炎!”殷绍苦口婆心的说。陆知风像没听见似的,站起来又飞身跃下,随即又是“扑通”的落水声。
殷绍惨不忍睹的捂住了脸。
渐渐,天色渐白,微弱的太阳光努力透过厚重的云投射到陆知风身上,她浑身湿透坐在甲板上,水还在不停地向下流。她问殷绍:“你所见过的轻功最好的人是如何做的?”
殷绍问:“知道丹青素手青荧吗?”陆知风点头。她知道这个人是因为萧泽,青荧以医女身份对七岁的萧泽皇子下毒,也因此妙手谷遭屠。殷绍接着说:“我少年时走火入魔,要杀了她,她只拿着手中的红丝线,就可以虚无凭物的飞上数十丈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