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云澈看着运功疗伤的风云烈,星眸中闪烁着疑惑不解。
风云烈盘膝而坐,所有神思都专注于体内的真气运转。
师父曾传授过一套应急疗伤的功法,可以快速恢复功力,暂时控制住内伤所造成的经脉受损,此功法效力惊人,却只有短暂的效果,且之后会对经脉肺腑造成很大伤害,几乎可以算是得不偿失。
所以师父传授此套功法时,曾一再告诫他,只可用于十分紧急之时,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动用此功法。
此时风云烈依循功法要义,导引体内真气快速循环大周天,三次循环下来,丹田处真气充盈,受损心脉似被修补抚平,呼吸间的隐痛也全都消失了。
他睁开眼,收功起身,立刻就向外走去。
垂眸出神的云澈,见状一惊,连忙喊住了他。
“我没事了。”风云烈淡淡说道,语气一如往常。
“哥,”云澈见他就要拉开门出去,连忙又喊住了他,“回答我一个问题。”
风云烈脚步一顿,皙白如玉的手,在门把手上凝住。
“你......”云澈星眸闪烁着疑惑不解,俞团团在车里时对他说的那些话语似在耳边回响,“你为什么......会选择先救卿玉暖?”
风云烈眸光一黯,半晌才说道:“我答应过卿离,帮他照顾卿玉暖,他妹妹......是我的责任。”
“那团团呢?”云澈微微摇头,一想到那女孩,他心头就是一痛,“那她......她算是你的什么?”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痛意,再次泛进心胸里,风云烈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仍旧凝立在门边,头也不回。
“团团,她......”他语声极轻,话语却极重,“她......是我的命!”
云澈怔住。
客厅里,卿玉暖有些坐立不安。
她不时看向卧室那边,那里,女孩一直昏睡。
初墨玦与甄臻一直守在她身旁,再次做了仔细的检查,确定她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只是受到惊吓,身体太过虚弱。
甄臻按照初墨玦的吩咐,去配制输液药水,准备给俞团团输液。
卧房中,初墨玦独自守在女孩床边,默默看着她苍白憔悴的睡颜,那淡墨长眉下,难掩心疼爱怜的眸光。
卿玉暖心里一股嫉恨难以克制地涌了上来,不想再看下去,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书房门声一响,转眸看去,见风云烈走了出来。
他脸色明显好了许多,神态似乎也恢复如常的清冷。
“烈,你的伤好些了吗?”卿玉暖连忙迎上去,关切担忧地问道。
风云烈只淡淡嗯了一声,几乎没有看向她,径直朝卧室走去。
卿玉暖眸光闪动,似有泪光隐现,狠狠一咬唇,垂下眼眸。
卧室里,初墨玦见风云烈走了进来,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便伸手探到他腕脉上。
稍顷,他心中一惊,眉头紧皱,极不赞同地看向风云烈:“烈......”
“我没事。”风云烈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一直凝着床上昏睡的人儿,“她......不会再惊醒吧?”
初墨玦眉头深锁:“烈,你强行压制住伤势,这对你五脏六腑伤害极大,你......”
“墨玦,”风云烈却仍无动于衷,只是看着床上苍白的小人儿,“我能......抱抱她吗?”
初墨玦噎住,目光在俞团团与风云烈之间扫了个来回,不由叹了口气,点头:“动作轻一点,不会惊醒她。”
眼见风云烈缓缓向床边走去,初墨玦垂下眼眸,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风云烈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昏睡的女孩,她苍白的小脸即使在睡梦中仍蹙着眉头紧张不安,放在被子外的小手眼看着渐渐放松,却又在忽然一颤之下猛地攥紧。
胸腔中疼痛难耐,风云烈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出手想要轻抚她蹙着的眉心,却又生怕惊醒了她让她害怕。
他知道自己这次真正伤了她的心,也丝毫不怪她无法理解他当时那纠结至极的心情。
那种危急关头,出于责任他必须保证卿玉暖平安,而对俞团团,她一定不知道,她真的是他的命,他是打算陪她同生共死的,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他绝对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