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县外面有很多花楼,里面的姑娘逃跑了会有杀手追杀,像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钱吧……”
武松看着赵元徽,有些希冀。
“对。”赵元徽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带银票,但他这个时候却毫不犹豫应了下来。
这位姑娘眼里对金钱的渴望太浓烈了。
简直在发光。
“我找找有没有伤药……”武松常年上山打猎,经常会带些金疮药,这会儿都在白芷那里。
如今从那两个杀手身上各自摸了一小包出来,闻了闻味道,又沾了一点往嘴里送……
“姑娘,药不能…随便舔…”赵元徽此时特别想哭。
他的属下和随从都死光了,要是这位姑娘突然中毒,他可能真要丧命在这荒郊野岭……
“没事儿,我就尝尝味道正不正。”
是那个味儿,甚至比以前尝的味道还要更烈一些,应该药效还不错。
“姐姐,我来给你上药吧……”
武松看着赵元徽身上的伤口,有些怜惜。
杀猪都不会砍这么多刀,这个小姐姐真可怜。
“谢谢姑娘,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赵元徽想说一点甜言蜜语,想讨好这位魔鬼一样的姑娘。
希望她能发发善心,最好把自己安置一下……
“那可不,我娘从小就教我要做一个好人,我最听我娘的话了……”武松笑着接话。
“后来我娘死了……”
武松突然有些怅惘。
赵元徽心里一惊,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真想我娘啊……”
武松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呜呜呜哭了起来。
赵元徽再度无力瘫倒在地。
武松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给他上药的。
一边把金疮药洒在赵元徽身上,一边哭道,
“我娘死得好早啊呜呜呜……”
“我娘不死就好了,我爹也死了呜呜呜……”
“娘,你不要死啊……”
武松哭得抽噎起来,赵元徽被金疮药狠狠滋了两下,感觉伤口痛得厉害。
眼泪也不知不觉淌了满脸。
他爹也死了,呜呜呜……
直到武松摸到他的大腿内侧,他才悚然一惊,夹住了武松的手。
不能再往下了!
“姐姐……”
武松虽然可以轻而易举掰开这位美人的腿,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漂亮美人不让自己给她的大腿内侧上药……
“我自己来。”
赵元徽手抖了抖,挡在武松前面。
“姐姐,这里没有旁人,你不要害臊……”
武松就要来扒赵元徽的裤子……
赵元徽死劲护着自己的裤子,甚至之前已经止血的伤口都重新迸裂了……
“唉,姐姐你自己来吧,我去把他们埋了。”
武松把金疮药给了赵元徽,然后去了之前石头砸出来的巨坑边。
之前下面好像有惨叫声,是不是也砸死了人?
他们身上有没有银子?
赵元徽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伤口上完药,就看见武松如蚂蚁一样,举起了比自己身体大很多的巨石。
嘶——
难道那石头里面是空心的?
但是地上的的确确被砸出了巨大的坑洞。
武松看着下面惨不忍睹的肉饼,闭上眼睛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还是从鞋底子里抠银子。
其他地方就不管了。
能抠多少是多少。
挨个检查之后,武松发现了二十多两银子,十分高兴,全塞进了自己的荷包。
被石头砸死的一共是十个人,还有两个人被武松踹死了,加起来一共有十二个。
武松把那两个被她踹死的人拖进了坑里,重新拿大石头压上。
团灭就是要埋得整整齐齐。
“荒郊野岭的,只能这样让你们入土为安了。”武松又念了几句无量天尊,说了些祝他们在地下过得习惯等话。
赵元徽有些想问她是不是以前也杀过人,缘何淡定至此……
但武松那双眼睛清澈明朗,没有一丁点阴霾,赵元徽问不出口。
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他不应该用看常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位姑娘。
白芷往下喊了几句,无人应答,柱着枯树枝,一瘸一拐往山下走,希望能找到武松落下去的地方。
她身上有防虫蚁的药包,也有阻隔猛兽嗅觉的香囊,只要不是正面碰上,都不会有事。
这里离清河县已经有些远了。
天一黑就很难辨别方向,白芷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摸黑赶路,只得再度回了小木屋。
武松也在尝试着往上爬。
但剩下的崖壁十分坚硬,武松又饿了,使不上劲,想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你是怎么进来的?”
武松看着赵元徽,有些疑惑。
“我被他们追杀,慌不择路,跳崖后落进了深潭中……从水里起来后,他们依旧循着踪迹追了过来……我胡乱选了个方向,却发现这里整个是一处死地,根本没有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