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给我来两条,我去捡柴禾。”
武松看着一脸震惊的赵元徽,摆摆手,试图唤醒他的神智。
“好嘞…”
赵元徽继续烤鱼,武松去边上捡柴禾,一条探头探脑的蛇才滑溜没多远,就被武松抓住了。
“阿元姐姐,我捉着了一条长虫……”
武松喜滋滋的捏着蛇的七寸,把略显肥硕的菜花蛇递给赵元徽看。
“啊——”
赵元徽发出一声惨叫,看着不停扭动的蛇,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要出窍了。
“阿元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怕蛇……”
武松有些歉疚,稍微一使力就把那蛇捏死了。
赵元徽依然沉浸在恐惧里。
太可怕了。
嘶——
那蛇张着嘴,试图挣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灵活扭动的躯体,令人毛骨悚然。
“又可以加餐了……”
武松哼着小曲儿去深潭边上处理蛇,赵元徽翻滚着烤鱼,又有点想哭。
要坚强。
他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能因为一条长虫而哭呢?
武松尚且年幼,就无畏艰难险阻,他还年长一些,总不能连个姑娘也不如……
赵元徽这么想着,就看见武松把白嫩的蛇肉串在树枝上,放在火上过两遍,就开始冒香气了……
“阿元姐姐你要不要来两口?很嫩的!”
赵元徽摇了摇头。
“尝尝?”
“不了不了。”赵元徽飞快避开。
等武松肚子里屯了点货,就开始为出去做准备。
等他换上新里衣,就发现以前那些破衣服都不见了,连袜子都不剩。
是谁,连破洞装都偷???
“潘郎,旧物尚有用处,我已经送予了那些更需要的人,不必挂念。”
桌上留了封信,是西门庆的笔迹。
她什么时候来偷的衣服?
姬缘感觉怪怪的。
不但吃软饭,还被富婆强势包养…衣服都被收走了……
“啊——”
掌握偷窃绝技的西门庆当然不会告诉姬缘,衣服是她用竹竿悄悄挑出来的,袜子挑得老费劲了。
把脸埋进姬缘的衣服里,西门庆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就是这种气息,若有若无又温和,让人魂牵梦萦!
西门庆抱着姬缘的衣服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她就是最需要这些衣服的人!
西门庆下令让人不要进来,自己悄悄换上了姬缘的衣服。
胸口有点紧……
不过没关系,嘿嘿嘿……
西门庆在房间里转圈圈,十分高兴。
穿着宽大陈旧的衣服一会儿摆出西子捧心的姿势,一会儿给自己画眉,终于累了,把头蒙进被子里,偷笑出声。
好幸福……
西门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抱着这些衣服,睡得分外沉。
一夜好梦。
就算赵元徽累得双腿打颤也坚决不要武松背,武松和白芷都为之动容。
竟坚韧顽强至此!
殊不知赵元徽是因为怕自己的蛋暴露性别……万一被武松背着,疑惑地询问一下…那不就全完了……
赵元徽已经快累散架了,不得不强撑着,累死也要维持体面。
从山里走到清河县,花了三天时间。
三个人都十分疲惫,走到大道上,各自分散。
武松走到门口时匆匆忙忙喊了两声,发现无人应答,眼泪刷啦啦流了出来。
“哇——”
武松爆哭出声。
赵元徽看着坍塌的院墙和房子,不免内心有些凄惶。
“松松,节哀。”
“呜哇哇——”
武松继续号啕大哭,凄厉悲伤。
“呜呜呜……”
“不哭了不哭了……”
赵元徽抱着武松给她拍背。
眼下不免也落了两滴泪。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两人抱在一起,越想越伤心,渐渐哭成一团。
“二娘子,你家姐姐和姐夫去西门府借住了。”
“西门大小姐真是个大善人啊……”
邻居出门,感慨了几句。
武松抽噎着抬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
“真的吗、真的吗?”
“难道我老头子还能骗你不成,西门姑娘还是用马车来接的,可气派了……”
武松突然破涕为笑,脸上糊成一团,十分狼狈。
“你姐姐说,等你回家了,就自去西门家,都在那等你。”
“好,好,谢谢您。”
武松高兴极了,立马站起来冲邻居作揖。
赵元徽哭得鼻酸,此时内心继续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