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寂静的夜幕上悬着稀疏的星。
鹿呦呦睡得极不安稳。
她从梦里醒来,慢慢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就看到了窗外稀疏的星星,每一颗都孤立无助,就像现在的自己。
这一刻,她才想起来,被顾盼升带到这栋别墅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顾盼升在家时,会给她一定的自由,甚至允许她上网。
但当他离开之后,总会把她关在卧室里。
她在这栋别墅里呆了整整三个月,从一开始的恐惧与不甘,到现在的麻木和无所畏惧。
顾盼升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变态,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衣冠禽兽”。
他把她关起来,却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
只要她不肯松口,他就绝对不会对她动真的,每次情到浓时,他总会亲手送她上天堂,然后再去浴室解决自己的问题,洗过澡后,一整夜都安静地抱着她睡觉。
他的手很好看,骨骼分明、手指修长白皙,像被人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鹿呦呦第一次见到他,就被那双手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喜欢看着他在文件上签字,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签字笔,在纸上留下一串漂亮的签名;更喜欢看他端着黑瓷质地的咖啡杯,绝妙的色差能够给予她一种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
后来,他会用这双手扯开领带,灵活地将她的双腕捆住,留下一个漂亮又结实的蝴蝶结……
鹿呦呦靠着床头坐起来,夜已深,但醒来后却难以再度入睡。
她神色清明地看着窗外的夜空,等着顾盼升回来。
这次顾盼升走得久了些,足足有三天没有回来。
晚餐时,丁姨说他今晚会回来,这也让鹿呦呦害怕得睡不安稳。
鹿呦呦记得,有一次他工作忙,一整天都没有回来看她。
再见到她的时候,男人的眼睛里布满了疲劳过度的细红血丝,却依然精神抖擞地把她折腾得半死不活。
那一次,是鹿呦呦第一次没有撑到结束,就昏睡过去了。
而这次他走了三天,回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鹿呦呦简直不敢想。
她看着床头柜上的小钟表,眼睁睁地看着表盘上的分针,兢兢业业地从12走到了6。
凌晨一点半,鹿呦呦听到了锁舌滑动的声音。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向卧室门的方向望了过去。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和薄纱质地的窗帘,在门口处投下了一道不甚明朗的月辉。
金色的锁头微微转动了九十度,红木质地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迎着月辉走进了房间里。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后,鹿呦呦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控制不住地将被子往身上卷,将自己包成一个巨大的球。
男人有一张十分英俊的脸,眉峰凌而不厉,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殷红色的唇染上一层清冷的月辉,明明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总是眸色微凉,神情冷淡,眉宇间弥漫着一股矜贵而禁欲的气息。
只有鹿呦呦才知道,这个人经常在夜里,用那样正经的表情,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那些下流又变态的话,让她在情动时气得哭出来。
他走到床边,轻车熟路地从被子里捉到了女孩柔软的手腕。
白皙修长的手指缠着女孩的手腕,细腻的皮肤下就是滚动着汩汩鲜血的脉搏,似乎能感受到女孩越来越快的心跳频率。
“呦呦,想我了吗?”
他伸出手,轻轻地揉捻着她白皙的耳垂,熏着酒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交响曲乐队中,中最为深沉优雅的大提琴的音色。
鹿呦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睫,任由他对自己做这些亲昵的动作,不敢有任何反抗。
“看看我,好不好?”顾盼升捏着她的手腕,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蹭着她腕上的皮肤,语气中带了丝恳求的意味。
鹿呦呦捏紧了床单,心跳声如雷鸣鼓。
她知道顾盼升最喜欢她的眼睛,像吸.毒者对毒.品那样依赖、上瘾、着迷。
鹿呦呦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顾盼升曾说,她就像清晨林间中,无辜又纯真的小鹿一样,只要被她轻轻地看一眼,他就觉得胸腔里烧起了一把火。
她慢慢地抬起头,圆润的鹿眸中氤氲着一层薄而清澈的水光,在月色的浸染下,闪着细碎而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