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庄笙翻身坐了起来, 把她搂进了怀里, “是做噩梦了吗?不怕不怕。”
楼宁之:“哇。”
庄笙哄着她,不敢动,等她从嚎啕大哭变成了抽抽噎噎, 才腾出一只手给她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要不要喝一口?”
楼宁之:“……嗝。”
打了个哭嗝, 接过了水,一口气喝下去半杯,推过去,不要了。
庄笙盘腿坐在床上,轻拍着她的背:“做噩梦了么?”
楼宁之哽咽说:“……嗯。”
庄笙问道:“梦见什么了?”
楼宁之哪儿敢跟她说梦的内容,嘴一瘪,庄笙:“好好好,我不问了。梦都是反的啊, 别当真。”
楼宁之一想,更想哭了。梦要真是反的, 那不就是庄笙在里面唱铁窗泪她在外面哭吗?还不如自己进去呢,她大姐和二姐会想尽办法把她捞出来的。
她一个人真情实感地抽搭了一会儿,主动躺了下去:“睡觉吧。”
庄笙侧身抱着她, 一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睡吧, 我在呢。”
楼宁之对着天花板瞪了会儿眼睛,说:“我手机呢, 你给我一下。”
庄笙给她拿了过来。
楼宁之拿手机背面对着她, 鼓捣了一会儿, 把手机还了回来,说:“好了,可以睡了。”她给生如夏花把钱都打回去了,包括之前的,一共是二百四十四。
接下来一夜无梦,到了天亮。
两人吃了早餐一道去上学,期间庄笙数次将目光望向楼宁之,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
楼宁之飞着眉眼,说:“我有吗?”
庄笙说:“有啊。”
楼宁之哈哈笑:“那就有吧。”说完向前跑了,庄笙追在后面,两人一个跑一个追,一直跑到了校门口,庄笙真心实意地夸她道:“现在体力真的不错啊,都能跑这么久了。”
楼宁之骄傲地仰起下巴,说:“那是,我最近可是天天锻炼的。”
庄笙问她:“你怎么锻炼的?”
楼宁之说:“因为我天天在你的脑海里跑啊。”
庄笙:“……”
这猝不及防的土味情话。
楼宁之:“哈哈哈哈哈。”
庄笙也笑出声。
楼宁之挽住她的胳膊,两人相携进校门,没在意投过来的数双视线。
楼宁之进了教室,还没到上课时间,她登陆了微信小号,生如夏花给她发来了一连串的问号:【??????】
【生如夏花:为什么忽然给我退钱?】
【生如夏花:你犯事儿了?】
楼宁之:“……”
你才犯事儿,你全家都犯事儿,自己现在是一点儿负担没有了。
【楼宁之:退你钱还不好?我就是玩玩儿,我一富二代,真能去干麦片这种违法的事儿吗?】
【生如夏花:你不会是刚知道这个违法吧?】
楼宁之:“……”
你说你一个陌生人,长这么机灵的脑袋干吗?
【楼宁之:不是,钱都退了,你还想干什么呀?】
【生如夏花:不干什么呀,就是觉得你有点好玩】
【楼宁之:互删吧,感恩有你】
【生如夏花:互删干什么呀,你那儿还有别的吗?我还想要点儿,你不要钱的话,别的行吗?或者我给画张画,我画画还可以,算我送给你的,也不违法】
楼宁之:“……”
这人是不是有病?
【生如夏花:怎么样考虑一下吧?遇到你这么个优质卖家真的不容易啊,我以前都被坑过好多次了,付了钱都是些恶心巴拉的,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楼宁之:“……”感谢大姐吧。
最后这人也没删,留在楼宁之小号里。卖是不敢卖了,分享一下玩玩也好。但是楼宁之不打算和庄笙坦白这件事,而且还要伪装自己在干这门生意的假象,这是在她的硬盘被第二次没收,庄笙忍无可忍地按住她揍了顿屁股后决定的。庄笙自然不会打疼她,所以楼宁之没被打乖,浪劲儿倒是都给勾出来了。自己就撅着屁股在床上趴着求揍,揍完了再滚床单格外地带感。
在这方面,楼宁之和楼宛之有相同点,都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就想整点儿刺激的来调剂一下。不同的是楼宛之还处在追求阶段,没处儿浪,好不容易放出点讯息试图勾引对方,还被对方面无表情地骂“骚包”。
不过从她大姐三不五时往楼宁之卡里打钱的操作里可以看出,她这种“痛并快乐着”的闷骚日子很快就该到头了。
一个月过去,北风卷过,一夜之间学校里都到处堆积着枯黄的落叶。